他改口飞快,傅秋锋也对答如流:“三年前臣母病故,臣在千峰乡守孝三年,并未定有婚约,这话本是臣入宫前买,生怕伺候不好陛下,惹陛下不快。”
容璲心说那你是白破费,他随手捏着书册,捻捻,盯着角晕开红褐色,质疑道:“怎,看书还有血光之灾?”
傅秋锋眼睫微微颤,那是他口毒酒下去吐在桌案上血,浸湿封面,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才让这本书也跟着他起来到大奕。
“看艳书,难免淌点鼻血。”傅秋锋豁出老脸说道。
容璲:“……”
这本书是他下属收缴来最初手抄本,只要沾水,保证字迹糊成片。
容璲面带愠怒地支起身子:“叫他回去,休要打扰朕兴致。”
张财躬身连声称是,冯吉倒是习惯容璲喜怒无常,过来照样禀告道:“陛下,贤妃娘娘请您移驾朱雀宫,有要事相商。”
“什要事,有朕傅公子重要?”容璲冷哼,“不去。”
“是,那奴婢这就回禀贤妃娘娘。”冯吉熟练扯走张财告退。
傅秋锋不禁产生阵久违罪恶感,尴尬地放空视线聚焦。
“臣再念段,您就知道。”傅秋锋抠着书页低头抿嘴。
“念。”容璲抬抬下巴。
傅秋锋心说刚才编到哪:“那…那神仙物事尺余长,臂余粗,硬似铁,热似火……”
容璲揣摩下,恍然大悟,他抬起拇指蹭下唇,脑中不受控制地勾勒个大概,也有点不自在,默默躺回去,透过镂空雕花床围内侧望着傅秋锋逐渐烧红耳根,翘翘嘴角。
容璲抬起指尖,端着封面嗅下,轻轻蹙眉:“不对,还有酒气。”
傅秋锋忍不住大胆暗骂你属狗吗,他额角快要崩出青筋,急中生智仍能保持声音平稳:“喝酒壮胆又助兴。”
“用鼻子喝酒?”容璲刨根问底。
“喝呛。”傅秋锋圆完美。
容璲凉飕飕地审视恭敬垂首傅秋锋,番盘问下来倒也毫无漏洞,他把书册扔回脸盆
“陛下,贤妃既有要事,陛下不若以此为先。”傅秋锋深吸口气劝道。
“哼,贤妃古板又无趣,朕不想听她唠叨。”容璲走到脸盆边,“爱妃,朕可没准你扔它。”
“臣时受惊手抖,请陛下恕罪。”傅秋锋消灭证据,底气顿时足起来。
容璲把书捡出来抖抖水,揭开页,黑乎乎看不清楚,没湿透几篇勉强能看出几个字,什妃什杖杀,容璲心想应该也不是暗语密函,否则该阅后即焚才对,不会仍在床顶上。
“傅公子啊。”容璲语重心长地说,“你今年十八吧,家中没安排过婚事吗?私藏这种伤风败俗话本,朕可以治你个祸乱宫闱罪。”
也不是全然处变不惊嘛。
容璲听那道清澈如冷泉声线吐出香艳*词浪语,紧皱着端肃眉如临大敌,脸却越来越低,挡在书里,颇有种强扭苦瓜愉快,踢掉靴子,在困意之下慢慢阖眼。
就在此时,张财喊声在门外响起:“公子!吉公公来咱这,问陛下来没来……”
张财小跑到卧房门口,被没有门和跪着傅秋锋吓跳。
傅秋锋连忙闭嘴,偏头瞄,心说天助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书砸进角落脸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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