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芳当即屈膝跪下,伏地磕头哭道:“陛下!太后年事已高,您不该这般气她啊,妾身叩请您收回此言!”
“哼,别逼朕再提太子。”容璲话里泄出丝杀气,抱着傅秋锋转身离开。
“他……他竟然在哀家面前提瑜儿。”太后愣半晌,沉沉叹道。
陈庭芳站起来扶着太后,掩去抹浓重恨和悲痛:“唉
陈庭芳眼睫颤,霎时红眼圈,掩面道:“陛下,妾身绝无此意,只是见傅公子初入宫,又未在京中学过礼仪,与太后商议想请嬷嬷教导他,日后也好知分寸进退,以免叫人笑话。”
“确是如此。”太后缓缓道,“皇帝,贤妃任劳任怨为你打理六宫,你不常去看她也就罢,还要指责于她,今日哀家定是要为贤妃说话,依哀家看,傅公子就暂留哀家宫里学习礼仪宫规,你陪贤妃回去,听她讲讲宫中趣事,切莫冷落她。”
“若朕要带他走呢?”容璲不为所动,扶着傅秋锋肩蹲下来,柔声道,“阿秋,还能站起来吗?”
傅秋锋被这声极尽宠溺“阿秋”折磨得浑身抖,僵硬道:“臣没……”
个事字还没出口,容璲猛地掐他把,盯着他狠狠瞪眼。
出于多年暗卫生涯专业经验,傅秋锋对人视线很敏锐,轻松、温和、掠而过视线就像道微风,但轻鄙和嘲弄不同,它们像刮在身上砂砾,无论从哪个角度吹来,都使人浑身不爽。
但他也早就习惯这种眼神,他跪在静和宫门前,懒得抬头去看门口太监故意摆给他讥讽,然后听见门内传来几声矜持轻笑。
宫门徐徐打开,傅秋锋点点抬眸,对上陈庭芳压在眼底蔑视,她身前还有位稍微上些年岁但雍容庄重妇人,正是当今太后。
“哀家早就听闻皇帝命襄国公家庶子入宫,今日见,确实器宇轩昂。”太后打量着傅秋锋,“不过这三宫六院哪家女子不是知书达理,仪态万千,哀家召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嫔妃本分是什?”
“恕臣愚钝。”傅秋锋淡淡地说。
“……没力气。”傅秋锋抽下凉气硬生生改口,好像真是腿疼十分虚弱般。
陈庭芳不忍直视暗说狐媚,太后也面现怒意:“不过个男侍,哀家可是你母后,你连哀家这句善劝都不听吗?”
容璲撑着傅秋锋背,轻轻扶起他单手捞过膝弯横抱身前,望着太后淡薄地笑声:“母后,您是朕母后吗?”
太后脸色变,陈庭芳也出乎意料地睁大眼睛。
“您是太子母后,朕可从未忘记这点。”容璲瞥两人眼,“希望您也不要忘记。”
太后闭目失望地摇摇头,陈庭芳肃声斥道:“傅公子,在太后面前你仍不知谦卑悔过吗?”
“臣所做切,皆是陛下旨意,臣并不认为有何错处。”傅秋锋回得不卑不亢。
“说得好。”
不远处道带着笑意称赞乍然传来,陈庭芳惊讶扭头,只见容璲阔步而来,身后跟着路小跑冯吉。
“他是朕男侍,不需要知道嫔妃本分,那是你该记住规矩。”容璲径自走到傅秋锋身边,警告陈庭芳时便收敛笑意冷冽起来,“贤妃,早就派人在路上拦朕装贤惠,背地里带走傅公子给下马威,好个阳奉阴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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