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周宛月不顾坠落身边火球,仰头自嘲地大笑,“听见吗?全是因为别人!只是被随意拨弄操纵傀儡,没人在乎周宛月是什样子,那周宛月又何必在乎什礼法荣辱!傅秋风,你也和样,他对你好,是要拉拢国公府,拉拢襄国公势力!”
“能为陛下利用,甘之如饴。”傅秋锋果断地说,墨斗被蓬火星惊到,沿着桌腿就要爬上已经开始燃烧桌子,傅秋锋眼疾手快把拎住它尾巴,墨斗转回脑袋朝他呲牙,他干脆把墨斗直接塞到容璲宽松衣襟里,手背蹭到片透着寒意皮肤,在火场之中硬是打个哆嗦。
容璲忍不住偏头看他,傅秋锋手拽住容璲,手去拉周宛月,但他右手有伤,周宛月挣,傅秋锋吃痛之下松开手,被她几步爬起来后退到已成焦炭禁卫身边。
“可怜哪,若有来世,只愿在寻常百姓家,同如意郎君共饮杯清茶。”周宛月擦眼泪,毅然转身没入火海。
容璲微微怔,仿佛被唤起什不愿触及记忆,静静地站在远处,松手放下
“……为何死不是你!”周宛月眼圈通红厉声吼道,“容璲,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东西?”
容璲在烟气中弯腰咳两声:“婕妤。”
“那你为何不肯临幸!”周宛月狠狠砸地板,“若能有个孩子陪伴,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容璲说轻描淡写:“朕不喜欢你。”
“那你最初为何要来看?”
容璲接住傅秋锋递来刀,手蓦地往下沉,用力攥住刀柄拄着地面。
傅秋锋警惕着突然发狂禁卫,他像砍中人样放肆狂笑,攥拳挥舞着不存在刀,然后转身冲向墙壁,大喊道:“月儿,快走,已经剁狗皇帝项上人头,这就带你出……”
话音戛然而止,他头撞在墙上,被根烧断横梁砸倒在地。
“岑郎!”周宛月跪坐在地凄声痛哭,“是害你啊!”
墨斗在地板上盘成圈,灿目火光中它鳞片闪烁着细腻虹色,似是忌惮四散火星,往后缩缩,不敢去找容璲。
“是贵妃极力劝朕。”
“那你为何又不来?”
“因为你父亲还是倒向陈侍中。”
傅秋锋听着容璲不含情绪对答如流,恨不得直接把他拖出屋去,有什话出去说不好吗?
这时外面禁军也终于赶到,暗卫在门口焦急地高喊陛下,他趁机强行扶上容璲肩膀劝道:“陛下,先随臣出去,房梁随时可能坍塌。”
“陛下,周娘娘,先出去再说。”傅秋锋眉头紧锁,亲眼看见周宛月亲密喊禁卫岑郎,他就知道《金銮秘史》也不值得全盘相信,贵妃根本不是污蔑周婕妤……怪不得他之前恭喜容璲,容璲副喜事丧办模样。
“朕中迷烟。”容璲撑着刀艰难地撑起身子,对周宛月道,“你想死吗?”
傅秋锋愣,容璲这句话并无愤怒,也不像威胁,随后他猛然反应过来,容璲是因为他才把阻挡迷烟香囊卸下,又是因为他喝醉酒才派暗卫回去嘱咐,若这两点都未发生,容璲又怎会在火场坐以待毙。
“是臣该死,让陛下陷危。”傅秋锋复杂道。
“朕没问你。”容璲看着恍惚失神周宛月,“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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