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听会儿,直到雨已经停下,屋内话音才落,襄国公态度已经松动,毕竟傅景泽还关着,这会儿能让容璲高兴事做件是件。
傅传礼坐在正厅里沉思,柳知夏出门,扭头看见站在边容璲和傅秋锋,吓跳。
容璲瞟向房门,朝他竖起根食指,比个噤声。
柳知夏点点头,走出段,才小声道:“陛下,您不是和傅公子回房休息吗?”
“他在自己家迷路,害朕陪他淋雨,想回来借伞,又不能打断你们说话。”容璲凉飕飕地说。
秋锋长舒口气,连忙跟上容璲,两人行至正厅门前,房门紧闭,他正要敲门,就听见柳知夏正和傅传礼说话,就暂停敲门手。
门内傅传礼声推脱叹息,幽幽道:“柳大人头角峥嵘,更有鸿鹄之志,非是老夫不肯相助,而是老夫已年逾花甲,数年前便辞官养病,如何再涉朝堂。”
“国公大人精神矍铄,如今身体想必已然大好。”柳知夏温声劝说,“关内侯花甲始得昭烈帝重用,太公望古稀渭水初遇西伯,丈夫为志,老当益壮,况且如今陛下正值用人之际,几次与学生说起国公,朝野上下皆钦佩于您,若能得您辅佐,乃是陛下与百姓之幸事。”
傅传礼在屋中踱步,静默半晌,才继续道:“且不说其他,天子出巡是为体察百姓疾苦,警醒百官作为,陛下若因巡游而修建运河,耗时甚久,劳民伤财,岂不是本末倒置。”
“国公大人,修建运河事是学生所提。”柳知夏轻声笑笑,拱手作揖,“听言不可不察,工部众官吏只是精于工事,对当地民生并未深入考察,据学生所知,鹤州附近有千余灾民无家可归,若在鹤州修建运河,朝廷便可在灾民中征召杂役,发下饷银粮食,同时救济灾民,运河打通之后,南北通商水运便捷,周围岩州临州等地也均能受益,此是惠及百姓之举。”
柳知夏看看容璲身上披着外套,玩笑道:“这不正是展现傅公子温柔贤良时刻。”
傅秋锋暗自翻个白眼,然后客气道:“不敢,柳大人忧国忧民,思之倍感惭愧,枉食君之禄。”
柳知夏郑重地退两步,躬身行礼道:“还是傅大人令深感佩服,傅大人与陛下配合无间,虽处非道之位,被众口之谮,溺于当世之言,仍无所动摇,此等坚毅正是需学习之处。”
傅秋锋嘴角微微抽,
“老夫知道柳大人向心系百姓,那陛下可也是如此想?”傅传礼沉声反问。
柳知夏语气不疾不徐,依然文雅:“子曰君而无谏臣则失正,木受绳则直,人受谏则圣,陛下愿听取臣建议,决意开凿运河,臣亦会时刻向陛下谏言,当以民生为先,等为人臣子,为君分忧乃是职责所在,陛下在外有国公大人与学生这等敢于直谏之臣,在内有如公子……温柔贤良之妃,必能创千秋之功业,享万世之太平。”
傅秋锋和容璲在门外站会儿,两人都对这场谈话有些兴趣,默契没有敲门,这会儿傅秋锋听到柳知夏提起自己时僵硬停顿,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没打断他。
“温柔贤良啊。”容璲低笑声,促狭地瞥向傅秋锋。
傅秋锋心说柳知夏侃侃而谈看着像忠臣书生,不过能睁眼瞎说出这话,看来也不是什省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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