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路上匆匆走来个中年妇人,提着食盒,听见傅传礼句中途收住话,表情也变得惊疑不定。
“老爷,又有人射箭来吗?”傅夫人进书房,忧心忡忡地问。
“嗯,警告老夫不要对陛下多嘴。”傅传礼关窗户,“想不到义儿时糊涂……唉。”
“老爷,难道们只能直受他威胁吗?”傅夫人捡起纸条,有些不甘,“陛下带傅秋风来,若非装病不见,傅秋风必定会耀武扬威羞辱于,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就别理会,封信而已,便说是有人伪造证据败坏义儿名声,义儿已故去多年,陛下难道会相信那藏头露尾之辈?”
“明哲保身,亦会招致毁灭。”傅传礼低声重复遍,叹道,“送信之人藏头露尾,那他主人呢?假说这封通敌密谋信件是掌握在陈峻德手中,傅家岂有翻身之日!”
亥时三刻,国公府书房。
唐邈领韦渊命令,静静蹲伏在书房门外棵树上,枝干湿滑,但他轻功不错,踩着树枝动不动,便如同融入晦暗夜色,彻底化作树部分,生长在繁茂枝叶间。
阴雨对于刺客来讲确实天公作美,唐邈从树叶间隙里盯着书房窗口徘徊影子,等到他放下手中书籍,吹灭蜡烛,打开房门瞬间,当即抬臂低头拉动弩机,支利箭挂着字条从门缝射进去,声闷响扎在墙上。
傅传礼愣下才回过神,后知后觉倒抽凉气,他下意识地想要喊人,但回头见到箭上绑着纸条,又脸色变硬生生压回声音,反而半掩着门惊慌地左顾右盼,生怕别人知道。
唐邈打算马上拉开距离腿顿,见状重新蹲回去,他暗说有点意思,这趟恐怕能收获非同般隐秘情报,傅传礼分明心中有鬼,竟然连侍卫都不敢叫,省他甩开追兵。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傅传礼在屋内踱步,抱怨似说:“如果当初不是你说无言身份卑贱不该留在府中,也不会将她送走,就没有今日之危。”
傅夫人柳眉竖,气道:“老爷啊,您怎不说当初莫去逛那劳什子青楼,不认识什美貌歌妓,也不会有今日之危?都是你决定,你倒怪起来。”
“行行,不跟你吵。”傅传礼疲惫地摆摆手,“等些时日,静观其变吧,明天泽儿该回来,让府里准备些好酒好菜,好好说说他。”
傅夫人听到傅景泽
他悄悄等傅传礼强装镇定关上门,脚下发力轻轻踏枝干,嗖地窜到房檐之下,小心翼翼地捅开点高处窗纸。
傅传礼咽口唾沫,惊弓之鸟般将门栓插上,边走边回头,挪到箭枝旁用力拔下来,然后迅速解开绳线,展开纸条。
他紧皱眉头看,只有四个端正字,“不得多言”。
傅传礼用力攥紧纸条,懊恼地把它掷在地上,撑着额头深深叹息,片刻之后快步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压低声音哀求:“你到底是谁?老夫什都没透露,什都没对陛下讲啊!义儿已经死,老夫也让秋风入宫,你就不能放过老夫吗?”
唐邈扒着屋檐下梁柱,傅传礼语气渐渐气急败坏,他想想,猜测义儿应该是指傅传礼战死长子傅景义,果然不是像傅传礼所说用傅景泽性命要挟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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