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璲在政事堂和大理寺刑部连番转圈,几步是马不停蹄又回霜刃台,看遍白天口供,去地牢打算亲口再问几个值得注意问题。
他习惯性地在回声沉闷走廊里放轻脚步,走着走着,就看见傅秋锋席地而坐,抓着栏杆和兰儿深情对视,他瞬间都以为傅秋锋才是关在里边那个。
容璲扭过头,又别回去,实在非常别扭,他暗自愤愤地想要扣傅秋锋俸禄,还不到散值时间就在地牢调情,成何体统!简直侮辱霜刃台纯粹和忠诚。
他冷着脸出地牢,找到韦渊,拍桌子怒道:“记上!傅公子玩忽职守以权谋私,罚俸个月!”
容璲怒气冲冲地离开霜刃台,林铮给他时间快到,他转道去竹韵阁,院里药味更浓些,还混着点瘆人腥气,上官雩挽起袖口拿着把扇子扇着院中药炉,见到容璲直接道:“陈庭芳醒
兰儿:“……”
“而且和陛下谈情说爱,这未免也太奇怪,开会议事时分心怎办?侍寝和任务冲突怎办?”傅秋锋务实地反问,“将私情与公务混淆,是最鄙夷作风,绝对不会喜欢上陛下,陛下英明果决,肯定也不会沉醉于儿女情长。”
兰儿:“……”
“兰儿姑娘,有何高见吗?”傅秋锋终于注意到兰儿言难尽。
“高见不敢,亦主亦友,有何不妥?”兰儿微笑道,“公子若能成为陛下挚友,俗话说为朋友两肋插刀,陛下定会更加信任公子。”
把话说清,问容璲为何要疏远他,舒无言已经病故,他没有任何理由因为个鄢朝血脉而背叛大奕,背叛容璲。
但同时他也在退却,如果容璲当面亲手在他们之间划下条鸿沟,那时再次失去切他该何去何从?
“但知道这是逾越,如今更有这层关系梗在中间,不知陛下会如何看待。”傅秋锋怅然道。
“不要等待别人宣判,公子。”兰儿站起来,走到铁栏边坐下,“他在选择你同时,你也在选择他,不是吗?”
傅秋锋也跟着坐下,隔着铁栏杆思索兰儿这句话带给他刹那启发。
“是吗?”傅秋锋在朋友上还有点生疏,“这简单?”
“当然。”兰儿安慰他,“有很多朋友,不会骗你。”
傅秋锋琢磨会儿,不管兰儿是不是认真,他都觉得倾诉通之后舒坦不少,郑重其事地握住栏杆真挚感谢道,“多谢兰儿姑娘番开导,兰儿姑娘可称神医,会尽量为你周旋,给你换间更好牢房。”
兰儿:“……”
兰儿笑容僵硬:“谢谢你。”
兰儿微笑起来,调侃道:“陛下连讯问都不曾靠近过,看得出来,他定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喜欢女人,公子再主动些,何愁不得陛下钟情。”
傅秋锋捕捉到兰儿用词,他愣愣,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澄清道:“姑娘误会!在兰心阁公子身份只是掩饰,与陛下并无私情,只要留在霜刃台尽所能就好。”
兰儿:“……”
兰儿收起笑容:“那公子逾越在哪儿?”
傅秋锋用手指挑起缕额角碎发,指节蹭蹭前额:“实不相瞒,几乎从未有过朋友,陛下对十分宽容,纵使屡次冒犯他也并不恼怒,想……已经将陛下视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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