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对,你也有伤,那你喝水,喝酒。”傅秋锋打定主意,“小圆子!上酒!”
暗听见他这说,反而不坚持,小圆子开赏赐佳酿,暗给两人酒杯倒满,自己首先干杯。
“臣多陪您喝点,您就少喝些吧。”暗站在桌边劝说。
傅秋锋抿口,甘冽酒液入喉就像燃起火来,他皱起眉,指指对面椅子:“坐。”
傅秋锋愣住:“真?”
“是。”兰儿点头,“公子既然要找陛下,那就不耽误公子时间。”
“……”傅秋锋想说他是要找容璲,但只怕容璲不想见他,可他想到容璲居然在质问他前就开始准备新令牌,是不是笃定他会武功,会说实话?
兰儿躬身告辞,傅秋锋懊丧地捂住脸颊搓搓,十指伸进发间,心情比抓乱头发还要团乱麻,感觉自己从未做过正确选择,永远在需要选择时优柔寡断犹豫逃避,永远都会踏上偏离光明歧途。
他终于快步跑起来,追进树林,可哪里还有容璲影子。
傅秋锋只追出几尺就刹住脚步,他怔怔望着容璲离开方向,容璲转身时毫不迟疑,他不知道容璲是还在气头上不想见他,还是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不想再听见他拙劣谎言。
难道直是他厢情愿?他对容璲来说其实可有可无?那点点特殊情分已经被他自作孽消磨光?
无数假想在傅秋锋脑中挣扎纠缠,让他越坠越深,越来越冷,他站会儿,身后传来阵疾跑响动,他回头发现是有点气喘兰儿。
“公子。”兰儿撑着腿平复呼吸,“失礼。”
“姑娘为何如此匆忙?”傅秋锋定定神,问道。
暗抱着剑站在兰心阁门口,看见傅秋锋失魂落魄回来,正要行礼,傅秋锋抬手,吩咐道:“拿酒来,今天你醉方休。”
暗迟疑地跟上傅秋锋:“臣酒量不好。”
“没关系,酒量也不好。”傅秋锋往正厅桌边坐,“反正现在咱们都是无业游民,也不用去霜刃台点卯,不怕醉酒误事。”
“可您受伤,不宜饮酒。”暗眼巴巴地提醒。
傅秋锋看他可怜兮兮模样,就不禁反省是不是自己无理取闹搞得下属很烦,就像他当暗卫时奉命保护过嫔妃主子似,但傅秋锋自嘲地想人终将变成自己厌恶样子,说不定他伤势再严重点,发个烧什,能让容璲消消气也值。
“怕公子走快,赶不上。”兰儿轻笑,“公子还在门口,是等什人吗?”
“只是刚才看见陛下。”傅秋锋道,“不过陛下又走,应该是想起另有安排吧,姑娘找有事?”
兰儿斟酌道:“只是个外人,更欺瞒陛下在先,实属戴罪之身,霜刃台是直属陛下机密组织,不可能待太久,接触太多。”
傅秋锋然,笑道:“姑娘放心,陛下只有条准则,就是任人唯贤不计出身,陛下能让你接手没做完事务,就说明他看中你能为潜力,姑娘切莫妄自菲薄,也不必顾忌,霜刃台再添能人异士为陛下分忧,是等为人臣子幸事。”
兰儿哑然片刻:“公子与陛下当真是心胸开阔之人……其实在今天陛下离开前听见他吩咐,他似乎要为你再制枚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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