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吉应声进来端茶,暗随后进门,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微臣甫从平峡镇回来,自作主张擅自出宫,微臣有罪。”
容璲看着他随身带来书箱,若有所思:“是傅公子嘱咐你?”
“傅公子托柳河大人转达他去向,柳河大人准许臣前往保护。”暗说。
“那也算不上自作主张。”容璲现在心情不错,傅秋锋没有危险,只需要静养,暗又是为保护傅秋锋才追去,
“你有什要求,别兜圈子,直说吧。”容璲心累地转身扶额。
“反你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弄来毒药,陈庭芳彻底没救,如果你抓到炼毒人,老夫要见见他。”林铮提条件道。
“可以,人交给你都没问题。”容璲口答应。
“那就准备回宫吧。”林铮拍拍手,“放宽心,他醒来保证还认得你。”
容璲深深叹气,现在终于不用再担心傅秋锋伤,马车也尽量平稳放慢速度,容璲在车上睡觉,等傍晚把傅秋锋送回兰心阁时,平峡镇捷报已经提早传回来。
容璲在林铮放肆大笑中懵会儿,才意识到傅秋锋不必忘记他也能好起来。
但很快他就清醒,懊恼地抢占先机责怪林铮:“林前辈,朕信任你,连为朕挡箭身受重伤,对朕有救命之恩重臣都托付给你,朕什代价都可以承受,朕所做作为已经超出为君者甚多,你所作所为能否也符合半医者仁心呢?”
“当然不能,老夫只有黑心。”林铮不为所动地耸肩,“像忘情丹这种传说中神药,老夫肯定不会带在身上,是你自己关心则乱。”
“朕……朕关心他不正常吗?”容璲扬声道。
“嘘。”林铮压低声音,“别吵到病人。”
藏在地下叛军除部分忠心追随公子瑜负隅顽抗,其他皆是人心涣散,或逃或降,俘虏叛军共计八百余人,但根据山中开垦田地菜园和俘虏供词来看,平时躲在此处叛军有不少已经先被公子瑜闻风转移,陆续去北方。
更值得高兴是暗带回箱重要证据,其中涉及各地跟公子瑜有来往富商和京内外*员,公子瑜名号俨然在江湖黑∫道都有相当分量。
容璲在书房翻看积压折子和汇报,看见送回军情要务就难免想起傅秋锋,但又怕真把奏折搬去兰心阁处理,来往人声嘈杂,耽误傅秋锋休息。
“陛下,霜刃台来人求见。”冯吉站在门外通禀,让容璲顿时回过神来。
“进来吧。”容璲捏捏眉心,“换壶新茶。”
容璲马上闭嘴,抱着胳膊走到边。
林铮拆下给傅秋锋包扎布料,拧个毛巾,又回头道:“非礼勿视,老夫要不把眼睛蒙上?”
容璲不耐烦地暗自翻个白眼:“朕与傅公子并无私情,你不要误会。”
“哦,原来如此,是老夫乱点鸳鸯谱,唉,你也知道,上年岁人就是喜欢瞎给小孩催婚。”林铮装模作样地反省,摸摸下巴,摇头道,“忘情丹是假,那立刻痊愈药效当然也是假,他这种情况,很容易留下气血两虚病根儿,胸闷气短神疲乏力头晕目眩心悸失眠都是常事……”
林铮用眼角往紧张起来容璲脸上瞟,话锋转:“但是嘛,有老夫在,这些后遗症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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