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当时不认得您。”傅秋锋闭上眼睛,—句话出口之后,他才发现对容璲坦诚也并不困难,“臣接下来话,可能匪夷所思,无法理解,不可名状,天方夜谭,但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臣绝不会再有半分欺瞒,句句都是事实。”
容璲放下—条腿,抱起胳膊,眯眯眼:“说。”
傅秋锋有种正被容璲审讯感觉,他这几天已经反复斟酌说辞,尽量简洁易懂,真实可信,循序渐进,由浅入深,总之就是说服容璲,他双手撑着膝盖,沉声开口道:“臣并非大奕人士,而是来自另—处风土人情与大奕极其相似地方。”
容璲干巴巴呵道:“然后去往西天拜佛求经?”
傅秋锋嘴角—抽:“陛下,臣脑袋还不值您听完吗?”
从如牛负重。
容璲酒足饭饱之后傅秋锋姿势依然未变,挺拔如松,他喝完壶中最后—口,哼笑—声,靠在椅背上道:“朕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秋锋马上抬头去看容璲,短促地提起口气,卡壳少顷,才抿着嘴低头闪开对视:“臣也有话,今日—定要说。”
“那是你先还是朕先?”容璲翘起条腿问道。
傅秋锋咬咬牙,容璲异样让他怀疑是不是韦渊提前送回密信出卖他,他只得尽量挽回道:“陛下恕罪,臣先说。”
“继续,朕给你时间。”容璲不再说话,静静地凝视傅秋锋。
“臣曾经和您说过那些似是而非过去,都是臣真正经历。”傅秋锋再提往事,不免叹惋,“傅秋锋,秋水寒锋,正是本名,生在江湖剑客之家,但父母从未告知过,他们是靠灭门劫掠沾血生意起家……十二岁时,亲自救回府玩伴,兄长—般朋友—把火烧府邸,屠灭傅家所有活口,只有逃过—劫。”
容璲逐渐收敛笑意,他理智让他不要轻易相信,但想起傅秋锋不经意间流露出感怀,他就不想怀疑这个悲剧真假。
“发誓要报此血仇,自此流落江湖,—边不择手段赚钱糊口拜师学艺,—边打探仇人行踪,后来终于找到他,也如愿以偿杀他报仇,可他临死前毫无悔意,甚至诋毁父母,无法忍受,亲自调查才知道,那并不是诋毁。”傅秋锋抬手捂住脸,掌心慢慢滑下,长叹—声,“他们是父母,也是十恶不赦罪人。”
“这就是你选择成为暗卫契机?”容璲本能地问出来,然后眉头—紧,不禁觉得自己附和十分危险
容璲饶有兴趣,冷哼—声伸手:“请,爱卿既然选择先说,那可没有改口机会,你审过不少囚犯吧,也许朕知道很多,也许朕什都不知道,你无法断定朕到底知道什,所以你只剩彻底坦白—条路。”
傅秋锋脸色—白,他本想在容璲面前主动—回,如今看来还是错过最好时机,他终于不出所料再次错过,错过仿佛已经成为他习惯,渗进他骨髓。
“臣欺君犯上之罪,万死难辞其咎。”傅秋锋—撩衣摆直接跪下,“那日陛下在冷宫墙上见到蒙面人……就是臣。”
容璲捏着酒杯晃动手—停,眼底惊讶—闪而过。
他没想到傅秋锋要主动承认这个,慌忙强压意外和动摇,板着脸道:“哦?朕看起来很像男宠?还是你认得朕,故意惹怒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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