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对这蹉跎半生有何评价,但梦中傅秋锋还未认命,他在自己身体里看着他和小容璲说话,感受着样痛楚,越来越觉得这好景好似发生过回。
他也在某个雾气弥漫湖边,见到某个从湖中爬出来人。
然后呢?他记不清,这是他多少岁时发生事?这种伤,难不成是被流星锤砸吗?他何时与使用这种重兵器敌人交手?他……早就死吗?
容璲来来回回,花很长时间,居然真抱着捆木杆回到傅秋锋身边,浑身脏兮兮,脸上也多不少泥印。
“找到合适东西。”容璲兴奋道,“这是在湖边折来芦苇杆,应该是湖对面,也不知怎就过去,反正能将就用用……壮士?”
个地方,你偷偷教武功。”
傅秋锋如今已经三十多岁,早就过天真时候,他对容璲单纯希冀抱以讥诮,皇宫就像泥沼,越想挣扎逃离,就会沉越快,但他懒得在将死之前再打击个小孩,就意味不明地哼声:“如果们能出去话。”
容璲喜,重重点头,手下布料沾着层半干血,他每往上卷寸,就像撕开片黏稠溃烂皮肤,触感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深吸口气忍又忍,终于把裤腿挽到膝盖以上,看清大腿那片血肉模糊伤,连骨头都扭曲错位。
“你……你是怎走到这里?!”容璲骇然道,这次并非不满,而是真正惊叹敬佩。
“你还想习武吗?”傅秋锋反问他,“或许会比这更惨痛。”
容璲笑意僵在脸上,手松,芦苇杆哗哗散地。
傅秋锋静静侧卧在湖边,双眼平静紧阖,比那片诡秘湖水还要冰冷。
死水般湖面骤起波澜,突兀吹来狂风卷散浓雾,流动寒意扬起容璲潮湿发,露出他震悚过后迷茫和失魂落魄,夜色敞开角,容璲恍若飘落到黑夜包裹逼仄孤岛,穹幕正向他寸寸压来,整个世界只剩他孤独窒息。
“你…骗子……”容璲跌坐在傅秋锋身边,颤抖着伸手摸到他面罩,但几次犹豫,还是缩回手,抱紧膝盖埋头哭泣。
他知道生离,但不知道死别,也不知道个不久前还跟他承诺教他武功人,
容璲神情复杂,迟疑半晌,逐渐坚定起来:“想,如果是受伤,总比娘或者朋友受伤要好,不怕吃苦,你吓不倒。”
傅秋锋又是噎,此时此刻终于对这个孩子有点兴趣,不禁惋惜自己时候不多,支开他道:“去找个树枝或者木头来,固定好腿骨,还能试试走几步,至于教你武功,出去之后从长计议。”
“好,你撑住,这就去。”容璲马上站起来,把傅秋锋衣摆放下盖住那条腿,朝雾茫茫四周打量番,到处都像蛰伏着不知名陷阱危机,他搓搓胳膊,快步跑进雾中。
傅秋锋向他离开方向慢吞吞地看眼,枕回胳膊闭目等待最后结束,从他成为暗卫刻起,他就不再向苍天祈求恩赐,但现在大概无妨,不过聊做消磨,口沉重叹息伴着腥甜血起吐出,鲜红顺着漆黑面罩缝隙淌到地上,在死寂中缓缓渗进土里。
他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想,如果还有什愿望或是遗憾话,那就希望这个孩子能保护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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