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霎时怒发冲冠,他无法忍受容璲在自己眼前这般惨败受伤狼狈哀求,但和霜刃台地牢时样,他动弹不得,而手持飞光千相鬼已经来到他面前,易如反掌举枪,在容璲嘶吼中洞穿傅秋锋胸膛。
飞光触及傅秋锋刻,无形气流飞旋而起,吹衣袂猎猎作响,晕开血迹伤口周围长出节柔软枝条,嫩绿花苞从树枝上绽放,化作郁郁葱葱树叶,眨眼就将傅秋锋环绕其中。
紧接着,大地错觉般摇晃下,如同整个天地都开始位移。
“不——!”容璲伸出手去,目眦欲裂,扒着墙壁站起来冲向千相鬼,把揪住他衣襟,“朕要杀你!”
千相鬼被带退后两步,松开飞光,扣住容璲手腕,随即愣下,慢悠悠地打量他,笑道:“当权者眼泪那珍贵,你居然会为他哭。”
撩衣摆蹲下,五指缓缓合拢,握住飞光枪杆,轻声闭目,“……让个溺死人,bao露在阳光下,只会腐烂更难堪,更丑陋。”
容璲见状探出手去把从傅秋锋手里抓过匕首,还未转头,罡风就直奔后脑而来。
“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变成块儿木头吧,只要飞光触碰到他,神木就会复苏,两界就会合。”千相鬼手持飞光飞身而来,连刺三枪,寒芒如蛟龙出海,矫健凌厉,“何必负隅顽抗,让你先死可是仁慈。”“傅秋锋绝不会就此屈服!”容璲握着匕首勉强挡招,想要将千相鬼带离傅秋锋身边,飞光枪尖多年来仍然锋利,编织出阵密不透风杀气罩网,金铁铮铮震响,让他右手逐渐麻痹,“朕相信他,他可是朕暗卫,轮不到朕……保护他。”
千相鬼露出丝嘲讽,容璲左手抵住右臂才堪堪架住他砸下银枪,他点点用力,看着容璲拧紧眉头眼睫都不住颤抖,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受伤右腿不得不慢慢弯下,马上就要跪倒下来。
“陛下!”千相鬼突然扬声喊道,抬腿踢在容璲小臂,震飞他手中匕首,甩枪抡抽在容璲腹上,扯扯有些短袖子,“好歹是个比容瑜顺眼皇帝,武功差些就罢,可不能给通缉犯下跪啊。”
容璲倒退数步撞到墙壁,弯腰吐口血,贴着脸颊散落发丝也挂上几滴血珠,他抬头抹嘴角,冷笑道:“朕不需要你惺惺作态。”
“既然如此,那也不客气。”千相鬼点点头,飞光立在身侧,他如臂指使转两圈,枪尖从容璲身上横移过去,斜指傅秋锋,“陛下,和起见证再无日夜混沌之世吧。”
傅秋锋僵立在碎石当中,他不知过多久,脑中好像浮现幅幅似真似幻画卷,有喷发火山,压顶黑云,,bao烈闪电和吞没原野江海,人力在天昏地暗灾难面前渺小如蝼蚁,他在半空俯瞰大地,唯有最无情孤独和死寂在废墟中增殖蔓延。
声悲切呼唤就在这里响在脑中,傅秋锋陡然听见自己名字,眼前晃,只见容璲靠着墙壁滑倒,嘴角晕开凄艳血痕,眼底隐忍痛苦既因伤势更因精神。
“傅秋锋,你醒醒……你从不夸口,你定能摆脱它。”容璲趴在地上,右腿血拖出条弯曲印痕,他尽力向傅秋锋爬过去,嘶声唤道,“你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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