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梵说完,见他久久没开口,只是神情复杂盯着自己看,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但她又觉得自己直觉没有错。
周行叙只是惊讶于她‘击必中’。
连这样个半陌生人都能眼看穿,作为母亲霍慧文却不能。
“你这次纹纹身疼吗?”见他久久没说话,薛与梵不摸准
都没有。
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她长相没有攻击性,但不代表她是个清淡挂女生,不笑或是认真严肃时候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但是只要笑起来,或是多些小表情又让人邻家和柔和。
不知道她是不是戴美瞳,周行叙在某瞬间觉得那双看着自己眼睛很亮,很好看。
她不太信:“是被借走?还是抢走?”
如果只是借,他可以拒绝。但他借,却去纹身店纹个车牌号在身上,可见这次借车不是件他心甘情愿事情。
“和室友出来吃饭?”周行叙问。
薛与梵点头:“对啊,下周实训周们出来买材料。”
上次买材料是周行叙送她去,想到那些锯子锤子,还有那分量不轻几升油,周行叙下意识开口:“怎没叫送你……”
说半,周行叙才想到自己车被周景扬开走。
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薛与梵知道他想说什。
生日那次碰见她,也是自己出来抽烟。
没抽两口,周行叙把烟按灭在垃圾桶盖上,大约等两分钟她就从厕所里出来,手上还沾着些水珠。看见他,她先是有些意外。
薛与梵没注意,等快要走到周行叙跟前才看见是他。商场里很暖和,他就穿件卫衣,倚靠在过道招商广告牌上。
脚步停在他跟前,薛与梵站定。转过身看他,但直没讲话。
周行叙不知道怎就又想到上次和她对视,还是他生日那天,左任提醒他薛与梵在,他抬头就撞上薛与梵视线。
周行叙不反感借给周景扬东西,他从不是个小气人。如果小气,就不会每次乐队吃饭,他在是他去付钱。不在也要转钱给他们,让他们去结账。
他只是不喜欢每次霍慧文都用‘周景扬身体不好,要让着他’做为理由。
哪怕霍慧文当时开口,是用个更普通理由,说周景扬才学车,手痒想开开车练练手。哪怕是这样理由周行叙都能借更心甘情愿。
而不是每次都让他觉得,他谦让是理所应当。
孔融让梨是美德,但是每个人都应该保留自私权利。
朝他拉拉嘴角,表情从刚才喜悦小得意变,变得有点嫌弃:“你车被你哥开走?”
周行叙没想到她知道。
既然她知道,他也没有什好藏着掖着,开口语气淡淡:“恩,他之前不是发朋友圈,学完车拿到驾照。所以问借车,开几天。”
说完,周行叙脑子里不知道为什突然蹦出很多个薛与梵可能会说回答。
比如‘好吧’、‘哦’,甚至可能是‘你们关系还真好’……
幼稚对视小游戏,谁先错开视线,谁就输。
就像现在,好像谁先讲话谁就输掉。
上次是周行叙赢得。
周行叙很懂有来有回,这次先开口:“很巧。”
他说,视线里人,眉骨调,沾沾自喜得意表情泄露几分:“恩,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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