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梵瞄见杯槽里亮着屏手机,他开静音,亮着手机屏幕上不断显示有信息和电话打进来。
他说着往自己伤疤上撒盐话,嗓音哑哑,听不出语气。他靠在座椅上,不看车灯照亮那块区域,却望着车灯外大片漆黑。
“们家有三本大相册,里面几乎没有什照片,全是哥,甚至都不太知道小时候长什样子。后来等妈意识到也该给拍照时候,她已经在哥身上拍太多照片,以至于她都厌倦给小孩子拍照。”
薛与梵观察着他表情,摸不准他情绪:“要不要也说点比较惨事情?”
薛与梵表示如果有需要她也可以自揭伤疤,跟他说说自己小时候被奶奶打事情。比如她小时候曾经因为和附近小男生手牵手,手掌心挨过打。因为死犟,偏要穿小裙子,也挨过奶奶打。
但他就是敢。
脚油门轰鸣声在外面响起时候,地上碎掉碗还没有捡起来,但周行叙身上衣服酱汁已经干。
脚油门,开将近个小时后,车停在薛与梵奶奶家楼下时候,他看见门口还有辆车。
可能是她爸妈今天也在这里过夜-
收到周行叙短信时候,薛与梵还没睡。
周行叙已经将装聋作哑练就到最高境界,可这次反驳话说出口时候,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是只有个儿子吗?”
瞬间,四周都安静。话音出,霍慧文在桌子上踢踢他腿,让他注意。
这个问题,他甚至也想问问霍慧文,她也只有个孩子吗?
两个人都只会盯着他个人压榨,父爱母爱不能平分,所以连带着责任和压力也不能平分吗?
因为身体不好而可以侥幸逃过切哥哥,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无条件拥有切美好哥哥,讲出来真是个笑话。
她奶奶,个反感至亲男人以外所有男性个人,甚至走在路上碰见别男人,都会下意识侧身避开。
“比惨大会吗?”周行叙侧脸,笑声:“所以你知道吗?哥越是喜欢你,就越不想放过你。”
直观他坦白接近动机,她没有因为不是喜欢而难过生气,原本就是知道答案。有时候连她自己反思也觉得这样瞎搞,就
没有征兆,和夏天雷阵雨似得,他说他在她奶奶家楼下。
薛与梵拿着手机悄悄下楼,虽然不是第次,但这次屋子里多两个人,她不得不再小心翼翼些。
今天老薛喝白,向卉也喝点红酒,两个人干脆在奶奶家住下。
还好老薛鼾声大,薛与梵摸黑开门,穿着到小腿处睡裙小跑着上车:“你怎来?”
“离家出走。”他笑着把今天家里事,概括成三两句说,自嘲:“想想也是公平,个有关心,个有耳光,说出来是平分。”
他们全家都是笑话。
既然都开口,干脆全说:“关心不给就算,把自由给行不行?”
朝他丢过来筷子和碗,偏,只有碗里酱汁溅到周行叙白色上衣上。
“要自由,有本事你别花钱。”
人都会吸取教训中经验,他爸认为过年那次周行叙敢摔门走人是因为自己没有断掉他经济来源,这次他不给小儿子钱花,他就不信周行叙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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