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蒋乾州跟蒋坤宇人至中年,既有权柄又有手段,比二十出头年轻时候更难对付,怎可能容许个“分家产”胎盘存活。
可以想见当时蒋家繁华皮子之下,藏着多少汹涌暗潮。那种情况之下,又是高龄生育,她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
也许是还没完全习惯有钱人思维模式,宁思音总是忘记这层。
“听说啊,他们允许小三爷他妈跟着老爷子,是有条件。”
这些陈年八卦大家已经很久不讨论,难得宁思音好奇,何姨津津有味停不下来。
“不能生育。”进入“有钱人思维”,宁思音就很容易猜到。
“诶你怎知道?”何姨吃惊。
“小三爷是个什样人?”宁思音忽然问。
“小三爷?你说蒋家那个?”何姨边熟练地将荔枝剥皮边说,“那不解,都没怎见过,那个小三爷不太露面,他身体不好,也不工作,直在家里休养呢。”
那身板看着确实挺孱弱。
宁思音吃颗荔枝,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冰凉凉,鲜甜可口。
“他爸爸都九十多,他好像才二十来岁,他妈妈生他时候多大岁数?”宁思音好奇这个。
火,有点不习惯。”
——甚至怀疑有阴谋。
“嗨哟,你这走家里可冷清,大家也不习惯,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宁家冷清十来年,以前小少爷还在时候还有那点人气,人走家里就只剩个老人,又凄冷又萧条。好容易宁思音回来之后,才热闹些。
“之前怎没发现她们这爱呢。”宁思音放下空杯。
宁思音笑眯眯地把她刚剥好荔枝肉喂进嘴里,“换,也会提这种条件。”
“那哪能。”何姨似乎点不信,继续往下说,“要说小三爷他妈也是个厉害女人,帮着他们老爷子操持家事,打理公司,把生意拓展到国外去,蒋家生意能做到现在这大,有她不少功劳呢。不过就这没名没分地,在老爷子身边跟有快二十年。”
“后来怎又有孩子?”
“那就不清楚。但是有孩子也不顶用啊,最后还是没挣到名分。”何姨摇摇头,颇为惋惜。
宁思音不以为然。
“这个小三爷跟蒋家大爷二爷不是个母亲。他妈妈本来是他们老爷子秘书,跟老爷子很多年。那时候老爷子太太也走好些年,不过两个儿子都成年,也懂事,小三爷他妈跟着老爷子,就直没有名分。”
“为什?”宁思音问。
前妻都去世,又不是见不得人不道德关系,为什不能再婚?
“害,蒋家那种人家,越是家大业大,这种事越敏感。真结婚那是要分财产,你想那大爷跟二爷会同意?”
哦,原来是因为家产。
何姨悻悻笑笑,没接住这话。
进房间,发现三爷爷“赠”那支黑色花不见。梳妆台上换大花瓶,盛捧鲜嫩椒盐粉色郁金香。
算算时间已经两周,再精心养护,鲜花寿命有限也该枯萎。
宁思音拿手指拨拨郁金香饱满花头,比起这些粉嫩缤纷颜色,她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黑色蔷薇。
身后响起何姨小碎步脚步声,她端进来盆带着水珠荔枝:“早上刚刚送到,可新鲜。给你剥点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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