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离开，陈赐都没有回头看她
眼。
她想，要不是为
陪李威，他肯定点都不想过来，也不想见到她吧。
*
拐角处。
李威拿着那张表，走进教学楼：“
记得老吴是说下个月之前交就行啊？你干嘛非催今天来啊？”
总之看起来不是很想和她说话
样子……
她视线晃，看见他校服折进去角，很不平整。
宋嘉茉不由得伸出手，替他把衣服理下。
自然地做完这件事，她自己都愣愣，手指就僵在那里，但幸好，大家都在各聊各，没人注意到她。
可能连陈赐都没有。
她把盒子放到桌面右上角,低道：“不样。”
“创可贴还有不样？你这镶金？”
“……”
课间时候，宋嘉茉趴在位置上写题，突然，窗外传来熟悉声音。
李威：“哎班长！之前你们班不是有灯坏,然后报修吗？们两个班拼起，那个表你填好没有啊，填好给呗，起送上去。”
说不出干净利落,又带着些不为人知苏点。
有人捂住嘴：“草，被帅到。”
她恍惚下，想起他刚刚敲玻璃时,微微偏出侧脸。
流畅下颌线条，高挺鼻尖，以及手臂上，似有若无青筋。
*
说话间，李威就要直接上手。
陈赐侧身
创可贴稳稳落进宋嘉茉怀里。
她时愣住,余光瞥见他慢慢减速，那张脸又消失在车窗外。
好像只是来送个创可贴。
可是为这
个小东西，为什要追车。
很危险。
“高二教学楼这远，你跟过来也不嫌累。”
“是，”陈赐淡淡，“记错。”
“哦？记错？”李威哂笑，“你是说你那个连上星期第三道数学题选什都记得脑子——不记得老吴五分钟之前说截止日期？”
“……”
李威又道：“还有，你这衣服不是才塞进去吗，谁又给你扯出来，再帮你弄下……”
小姑娘抿抿唇，又小心翼翼地扯扯他衣角。
像是很久很久前小时候，乳臭未干小孩儿，在使用原始技能撒娇和示好。
她鼓着嘴角，小声道：“对不起。”
……
陈赐和李威很快离开。
尹冰露：“你们高三灯也坏？记得暑假不是重装过次吗？”
“嗐，可能是学习太用功吧。”
等待班长填表途中，尹冰露和李威聊着天，宋嘉茉盯会儿题目，这才敢慢慢地抬起眼来。
陈赐也过来。
可能是为陪李威，他这会儿正靠着她这边窗台，背对着她，不知道是什表情。
到教室，尹冰露正坐在位置上啃面包。
宋嘉茉问她：“你带创可贴吗？”
“脑子有毛病人才随身携带创可贴吧？”尹冰露脸问号，往书包侧边摸摸,“哦，还真有。”
“……”
宋嘉茉放下书包，把自己伤口露出来,尹冰露顺便给她贴好，又目光扫：“你手上这不是有吗？”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
半个车厢人也都和她样,转身去找陈赐身影。
后车玻璃像个巨大取景框，他就是画面中央焦点。
少年停下单车,单腿支地,稳稳刹住，转圈。
然后与校车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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