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说话,顿顿,将那封信放在桌上。
“总得告个别。”他说。
“好,会放她房间。”
“嗯。”
走到门口时,陈赐又转过身,最后看眼她房间。
“等她上大学,会介绍些合适青年才俊。”
“五年很长,足够让她忘记你。等你再回来,她应该有稳定恋爱对象,也快要忘记你是谁。”
走向房间路上,他脚步猛然顿。
陈昆说:“忘也好。”
忘,也好。
仿佛只有瞬间,他想很多。
想到她提起梦想时会发光眼睛,想到她再也不愿重温噩梦和过去,想起这些年,她是多努力,才终于融进这个家庭。
他不能亲手将她送回去,就算是死,也不行。
命运看似给出选择,但他又能如何。
——他总不能毁她。
跨过无数江河湖海,南城是全国以内,离她最远地方。
陈昆说:“不能私下联络,不允许越界,否则随时兑现今天承诺,收回她切,并且让她跌得更惨。”
这次,又是许久沉默。
仿佛需要消耗莫大能量与力气,才能将这些话句句拆开,再句句消化。
陈赐摇头,哑声道:“八年太久。”
过,有自己喜欢事情,有要追求梦想,想去肃大播音系,然后进电视台。”
陈昆看到,这秒,少年终于开始动摇。
“你知道,”男人低声,近乎残忍,“有是办法,让她这辈子都进不肃大和电视台。”
“她未来和你爱情,你选个吧。”
积攒数月,bao雨,终是在此刻倾盆而下。
楼下司机在催,他收回目光,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再没回头。
如同害怕再看秒——只用秒,就会忍不住撤销所有决定,重新留在这里。
陈昆目送他离开,然后回到客厅,紧盯着那封信,最终拿出打火机,全部燃
*
思绪混乱,陈赐并没收拾些什,简单带几件衣服,然后把她送玩偶装进箱子里。
半小时后,他走到客厅,手上只有个黑色行李箱,和封信。
“怎这久,”陈昆说,“她快下课,你先坐车去机场。”
“走之前,就不要见面。”
终于终于,少年站起身来,身形在灯光中,重重地晃下。
猛烈呼啸声中,他听见自己说。
“……好。”
……
陈昆站在他背后,开口道:“那时候谈三年初恋,只是分开半年,再见面,也觉得很陌生。”
“五年,最后退步。”陈昆将张机票推到他面前,如同做万全准备,“你出国。”
航班飞往墨尔本,时间是今晚。
陈昆:“你今晚走,收到你落地消息,会重新把她位置调到前排,不再给她安排背光寝室,床也不会不舒服,也不会只有她那盏台灯是坏。”
“她会有最好,只要你走。”
狂风骤雨仍在倾落,如同末日,世界沦陷。
天色昏暗,闪电拉扯开序幕,铅灰色流云过境,雨点急促拍打窗台,像是催促。
过许久许久,玻璃上积起雾气,水渍蔓延。
陈赐终于开口,声音可见沙哑。
“条件?”
“让她专心留在这里高考,你去南城,八年内不允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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