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吻,带
已经不属于她……陈赐。
她再没有开门力气,缓缓蹲下,埋在膝盖里小声抽噎,可是已经再没有人会借她个肩膀,会擦掉她眼泪,会关切地问她,怎哭。
她哭声很小,如同小兽舔舐伤口,压抑地悲鸣,哪怕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也仍旧很小声。
这天陈赐没有走,就站在树下看着她。
他从没见过她这样哭。
她出门去买换洗衣物,直到被导购提醒,才发现,自己又站着发很久呆。
买好东西,不知道是晚上几点。
夜风很冷,距离她知道陈赐离开,已经过去24小时。
可为什还是没有真实感呢,她掐把自己,终于迟来地感觉到疼痛。
好像这刻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似,疼痛感蔓延,冷到僵硬身体也寸寸有知觉,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呼吸不能。
她闭上眼,轻声说:“就住在学校附近,小房子就行。”
陈昆抽三根烟,同意她要求。
最终,男人目光落在她脚上。
今天降温,瓷砖地面最为冰凉,而少女仿佛感觉不到似,站在那里,动不动。
“穿双拖鞋吧。”他说。
没有任何知觉,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反反复复地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想问他,可事到临头,又觉得,能问些什呢。
他那好,那优秀,总不能让这段感情,成为他人生中污点吧。
借着这个机会断掉,不是更好吗?
是啊,不是更好吗?
她在他面前直都哭得很大声,像是想找什存在感似,痛和委屈都要加倍诉说,如同知道会有人撑腰。
可今天不是,她知道没人会心疼她。
陈赐咬紧牙关,从未觉得分秒如此难捱。
哭到最后没有力气,她在原地坐着,无声地淌着眼泪,过会儿才想起要开门,从地上捡起钥匙,缓缓将门推开。
即将关闭那秒,门缝中横过只手,有人影闪身进来,气息笼罩而下。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陈赐发条消息,雨珠砸到脸上才想起,哦,原来他们已经分开。
她已经没资格恃宠而骄,没资格理直气壮地索求偏爱和纵容,没资格享受他好。
剧烈疼痛是会延迟。
少女眨眨眼睛,忍住酸涩泪意,伸手想去开门。
可抬手那瞬间,无数画面闪过脑海,她想起陈赐,帮她背包陈赐,替她罚抄陈赐,给她做宵夜陈赐,接她放学陈赐。
*
不到两个小时,陈昆就给她找好位置。
宋嘉茉什也没有带,因为她知道,光是什都不带,她身上已经都是陈赐气息。
不能再带,再多带件都会崩溃。
她将书在桌子上清好,又坐在沙发上发会儿呆,好像什都没想,但转眼,就到晚上。
凌晨三点,家中仍然没有任何个人睡着。
宋嘉茉翻身下床,连赤着脚也浑然不觉,走到陈昆面前。
大伯脸上也可见疲惫。
她问:“能搬出去住吗?”
没办法留在这里,这里到处都是陈赐和她印记,每分每秒都在凌迟她脆弱不堪神经。他们在这里吵过架、牵过手、拥过抱、接过吻,他们在这里长达十余年记忆,怎能够抹除,怎能够轻易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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