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涵也听说宁馥回来事情。
鬼使神差,他也跟着人流到场部,只是没有进去。
在大门外头,听见院子里传来女孩清朗声音,他思绪也跟着越飘越远。
她曾红着脸,在下工路上拦住自己,在众人惊讶眼光里把把水果硬糖塞进自己手里。她也曾带着熬夜抄书弄出黑眼圈,悄悄送来复习资料。
那个时候,她眼睛里全是他。她是那期盼他成为个优秀人,更是全心全意地对他好。
到场站,书记把宁馥阵狠夸,就差找朵大红花来给她别在胸前。
据说隔壁生产队因为冬天天气冷,接连着冻死好几只小羊羔子,把牧民愁整天唉声叹气。
后来碰上他们畜牧排人,大讲番消毒和清理重要性,当下就把那人讲愣住,恨不得把那队员脑子掏出来,换到自己脑子里,好把这些知识都记个牢靠。
这些照顾牲畜辈子牧民就算大字不识几个、平时恨不得离书本远远,此刻也都迫切地想把那个城里来懂“知识”女知青找来给自己好好上上课。“知识”这个东西,可真是不得呀!
知道这事人越来越多,好技术可不能藏私,书记合计——干脆把人找回来也给场站人开个课得。
馥就违背自己给她三条禁令,又是独自跑出去,又是擅自摸茹娜,现在居然还睡到自己身边来!简直是没把人放在眼里!
徐翠翠恼怒地翻个身不去看宁馥。
她是没脾气。
她要想给宁馥小鞋穿,分分钟就能让她叫苦连天地逃回场站排去。
——只不过是看城里大小姐这两天干活还算勤快,懒得认真起来对付她而已!
但是……她怎突然就变呢?
高涵五味杂陈,想着想着不由带点怨气。
虽然他在心中早已发誓,今生今世只爱梁慧雪个人,可现在不知为什,听着宁馥声音,他脑海中浮现着曾经画面……
他突然意识
就这着,连附近生产队牧民户也跑来不少,场部空荡荡院子下变得热闹非凡,十几年前扫盲班用过黑板又重新被搬出来,还仔仔细细擦洗干净,摆上特地弄回来粉笔。
也有知青过来听课凑热闹,看见宁馥便纷纷上去打招呼。
虽然曾经宁馥那轰轰烈烈“倒追”不是时间就可以抹去印象,但是从她离开场站排,“伤风败俗”传闻似乎就越来越模糊。
人们更容易记住,是在欢送宁馥时,场站书记那颇为激昂慷慨演讲。
过去“宁馥”逐渐变成个简单名字,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人,正潜移默化地在众人脑海中,勾勒个全新形象。
徐翠翠怀着满腔怒火,却不知不觉睡着。
都怪这屋里太暖和,才让她失去艰苦生活锻炼出来警惕。
至于醒来后徐翠翠是怎样懊恼,怎样暗自赌咒发誓,要让处处使自己憋气宁馥好看,宁馥都不知道。
她已经早和畜牧排采购员上图拉嘎旗场站去。
宁馥这两天给畜牧排大伙科普牛羊接生知识事儿已经传开,场站上要她回去也讲讲课呢。刚好,宁馥想要再找些复习资料,顺便到镇上邮局去寄信。于是大早天还没亮,宁馥就搭去镇上供销社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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