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宁馥悄悄嘱咐牧仁赤那,“你休息下,保存体力。等会下飞机,得要你扛。”
女人声音轻描淡写,但听在牧仁赤那耳朵里却犹如惊雷霹雳。
“腿动不。”她说。
半小时前发现,宁馥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下。考虑是晕动症或长时间飞行导致缺氧造成,预计恢复时间2-3天。
她给自己做诊断,反而稍稍放松些,——就当是休个短假。
山河万里。
牧仁赤那在飞机上从始至终正襟危坐,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几乎每块肌肉都紧绷绷进入临战状态。
——虽然他职责只是保卫。
宁馥叫他看,他就探头朝下望眼,随即十分谨慎地回到原位。
宁馥忍不住笑,“还不知道你什时候到基地。有时间叙叙旧啊。”
她从来说到做到,没有食言过次。
换来保卫人员是刚调到基地新面孔,听说上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线,还立过功。
他个子高大,穿着迷彩身姿挺拔,过来跟组长宁馥报道:“报告,牧仁赤那随时可以出发,请首长指示!”
宁馥抬头,顿两秒,笑。
“别叫首长,走吧。”
0公里/小时。
更形象点说,就是飞得又低又慢。
几乎人人都出现不良反应——眩晕、恶心、呕吐,严重甚至有血压下降和眼球震颤症状。
宁馥也是脸色苍白,好在撑着,还没用人扶下飞机。同机保卫吐得塌糊涂,站都站不起来,把大伙都吓跳。
得益于她达到30精神力数值,顺便挂上[草原巾帼]称号,她竟然比人高马大保卫科干事状态还要强些。
在别人面前她是整个项目组负责人,是标杆是旗帜,倒是要吓坏人。动摇
她还记得从图拉嘎旗离开时牧仁赤那送她情谊。小伙子看样子成熟不少,但还是那样沉默寡言。
果然,牧仁赤那只挤出个字来,“好。”
他还是很紧张。
在战场上都不如现在这紧张。
宁馥看出牧仁赤那苦恼,但现在她没法当个善解人意好人。她转回视线不再看着机翼之下风景,将突突直跳太阳穴靠着有些冰冷机舱内壁,试图获得点清凉。
*
这测又是连续六个小时飞行,直到黄昏,飞机才开始返回机场。
颠簸之下大家都已经有些昏沉,好在数据都已收集完毕,只待回去进行运算测定。宁馥忙里偷闲地朝下看,边对坐在她旁边牧仁赤那道:“放松点,别绷太紧。”
“你看,多漂亮啊。”
斜阳西下,他们飞机正披着夕阳橘光。往下看,是连绵山野,纵横河流水系。绿禾捣,黄土壤,蓝江河,千万种色彩与生机,都镀上层金色,蔚为壮观。
第二天接着测。
机测组每个位置都有2-3人预备,怕就是身体顶不住,无法达到正常工作状态。
那个呕吐夜里竟然出现脱水症状,紧急送野战医院,不得不换个人来。同样被换下来还有设计人员和技工。
只有宁馥没有后备。因为她是总负责,能给她当备份只有马铁军。但马铁军还有别工作。
凭着“小核弹头”称号,宁馥成功说服马铁军,让她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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