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问她,要不要放天假,休息下。
宁馥只是摇摇头,“不用,主任,弹头方面工作还有很多要
她老师这辈子,永远是不言颓丧,振奋精神——
“辕门外三声炮响如雷震,天波府走出保国臣,头戴金盔压苍鬓,铁甲战袍又披上身。
帅字旗,飘如云,斗大穆字震乾坤,上写着,混天侯,穆氏桂英,谁想五十三岁又管三军……*”
*
宁馥最终还是没有走。
朱培青却依然如旧,道:“见面或许能有安慰,但你好好工作,已经是最大欣慰。”
听得出老人有些累,慢慢地道:“你不要觉得自己在两难境地里,不要愤怒。选这条路是很难走,但是很愉快。你想着是快乐地离世,也该没有遗憾。现在还是你老师,你就要做个好学生,听老师话啊……”
宁馥慢慢地道:“听您话。”
老师在病中,还要来安慰她这个不懂事孩子。
宁馥清清嗓子,“老师,戏学好!”
宁馥接起来,里面却传来个苍老且熟悉声音——
“宁馥,给老实在库尔勒待着!”
宁馥突然掉下眼泪来。
“对不起,是学生不省心。”
朱培青在电话那头笑,他笑声没有往日那中气十足,有些衰弱味道,但依然透出爽朗和愉快,“你向不爱听话,自己主意大。这也是老师最喜欢你点。”
任务带来任何进展。
同样,系统商城里,没有任何可以治愈癌症“神仙药”。
什见鬼“金手指”!
胸中烦乱,她拳打在帐篷上,厚重帆布无声地吸收她力气,只轻微地摇晃两下。
赤子之心,爱国是赤子,爱人就不是吗?!
挂断电话,她回去工作。牧仁赤那开着车,她坐在副驾驶里,看着漫漫黄沙。胸中烦闷消失,只有深切悲恸。
电话里,就是告别。
15个遥测点,库尔勒最后站终于在五天后竣工完成,所有遥测设备全部试验完毕,可以正常运转。
遥测组在两个月后,终于返回061基地。
马铁军没提给她处分事,毕竟她没造成擅自离岗事实,整个项目工程也顺利完成。
朱培青道:“快,唱来听听!”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这次她不再荒腔走板地跑调。只有唱到音高部分,声音禁不住喑哑。
字字噙泪,句句含血。
长途电话带着丝丝拉拉电流声,她却越唱越是激越高昂,嗓子劈浑不在意。
老帅重披甲,整旗再出征。
“不过,这次要听话,你好好工作,好好把咱们‘大家伙’造好,才高兴啊。”
宁馥深呼吸下。
她依旧道:“老师,让回去看你好不好?想见见您,买好香梨,给您带回去尝尝,很好吃。”
朱培青声音很温和,“这次病得较凶,你回来时应该也见不到。”
电话那边不知是谁发出声抽泣。
*
车子发动好。牧仁赤那开车,他们在当天下午到达县城。
火车是夜车,他们只能暂时停留在县城唯招待所里。像只雨天来临前蚂蚁,宁馥在她房间里来回地转。
她无法保持平静。
牧仁赤那敲响她房门,“有电话,是马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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