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今年能不能再争取个岗位,看上个人,个很优秀记者。”
这是打给总台人事部。
可她是支穿云箭,捧照夜火。没有什能让她停下,没有什能让她熄灭。
微型摄像头镜头转,是天南市公安局大门。
视频结束,有些戛然而止意味。
没有太多技巧性拍摄手法和剪辑,直白得震人心神。
钟华将带子倒回几秒,定格在记者脸上。
阵细碎声响,镜头抖动,是女记者从怀里在取东西。
她手递出去,里面是个白白包子。
胡良兵已经吃不下,但还是感激,“好香啊,好香啊,还是猪肉大葱,最爱吃这个馅……”
镜头忽然黑暗下去。
再有画面时,显然是在安全环境中,记者终于自己出镜。
已经被殴打得看不出面貌少年不敢说得太大声,也没有体力发出更高声音,但他说得很认真。
“叫胡良兵,家在天北市,今年十七岁……”
他哭。
再说不下去。
他父母早已经离婚又各自再婚,唯在乎他奶奶也不在。
去依然稚气未脱。
这个少年乞丐已经奄奄息,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身边人,依然露出个笑容。
“嘿。你没被他们抓走卖掉吗?”
摄像头随着主人动作轻微地摇晃两下。
“是记者,不会让他们跑。”
他盯着那张脏兮兮面孔看片刻,又划开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已经降下去微博热搜里。
动图里女孩面容秀丽,在混乱场面里像根定海神针,却同时带着属于年轻朝气蓬勃。而在视频里,她眼睛,她肩膀,已经背负种沉重坚定。
有些矛盾,但很有意思。
钟华拿起手机,发语音:“全体回会议室来审片。”
这是给调查记者部全体同事。
她也是蓬头垢面,和平时在街头见到乞丐别无二致,脏得连皮肤颜色都看不出来,只有双眼睛灼灼地放光。
“今天是最后天。这些,都是证据。”
她咬着牙,眼中燃烧着种愤怒。
这样愤怒是难得,比悲伤,比无助,比绝望都更有力量。
她如此瘦小。
在这人世间,他是颗无根飘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向谁诉说,又向谁告别。
他只是本能地,用尽全力地抓住这个机会,向这个世界发出声音。
他存在过,他有名字,有来历。
或许没人在意,或许有。
他不想无声无息,凄凉而痛苦地走。
她不是猎物。她是猎人,她是来为他伸张正义。
但还是有些晚。
少年乞丐脸肿胀而肮脏,他只是期待地看向摄像头主人,问:“那……能上电视吗?”
对方点点头。
然后她扶着少年费力地靠坐起来,将镜头对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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