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同志眼前花,来不及!
如果从这里掉下去,别说生还,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定找得到!
说时迟那时快,登山镐敲在山体上
班长惊叹,“你们也不容易啊!”
那点儿小觑之心也赶紧收起来。——他原本想着,这群文化人儿都是在大城市里坐办公室玩笔杆子秀才呢,身娇肉贵……
队伍行进雪山峭壁上,这是最危险段路。他们另侧,就是万丈深冰涧,所有人都要紧贴岩壁走,班长千叮咛万嘱咐,叫两位记者别朝下看。
这条路他走无数回,现在往那深涧里看,还觉得心惊肉跳。
班长同志路都在心中默默念叨,过这段路就好走。但只要在这段山路上出事,那就是要命事。
李小荣是神仙湾比较年轻新兵蛋子,趟巡逻走下来难免还是会体力不支。不过班长最担心还是两个记者,特别是女那个。
话说多,会该把身体里热乎气儿都呼出去,从里到外透心凉可真要难受遭罪。
班长同志始终分多半注意力在两个记者身上,路程过半,他才突然意识到个自己在哨所当兵八年前所未见奇迹——
这个女记者,竟然大气都不喘?!
他甚至干件蠢事——悄悄凑到宁馥身旁行进,想听听她呼吸声。
佛只要能完成她想要完成,生死都可以掷不顾。偏偏看起来还冷静又理智。
他只得道:“千万不要逞强。”
整队过后,他们这支特殊巡逻小队就出发。
*
天空中渐渐飘起雪花来。
在海拔五千多米,昼夜温差能达到三十度雪山里,他们巡逻队很少遇见野生动物,更别提“敌情”。这里天险本身,既是边境线最天然守护者,也是他们这些战士最大“敌人”。
怕啥来啥。
走在宁馥前面老汪脚下滑——
整个人朝山道另侧踉跄摔倒!
电光石火,几乎谁都没反应过来。
只看她步幅步速,她是绝对没有出现缺氧不适情况。可是,可是这怎可能?!刚上山新兵走这条线最后都要连拖带拽,今天班长早就悄悄安排三个战士,嘱咐他们走到最后两位记者不成时候,个负责搀扶那男,另外两个就负责轮流背那个女。
她怎可能不累呢?!
班长同志不知道他动作已被宁馥看在眼中。
“脚力也是记者必修课和基本功。”走在班长身旁年轻女记者突然开口,把他吓跳。
往常所说“脚力”,指是进线下基层,不过在现在情境下,宁馥很单纯地指体能。记录者往往需要比被记录者看得更远,也走得更远。
昨天晚上那个特容易脸红战士李小荣就走在宁馥身旁,时不时好奇地看宁馥眼。
他想和宁馥搭话,又找不到话题开口。宁馥就笑着问他,家住哪里,为什当兵。来神仙湾几年,有没有女朋友。
李小荣回答,每个问题都认真地措辞许久,答案也特别官方——
“家在福建省宁德市屏南县,到神仙湾年。没有女朋友。当兵是为保家卫国。”他还时刻记着对面是记者,生怕自己说错什,时不时地瞄眼自己班长。
班长给他后脑勺拍记,“费什话,保存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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