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袭误炸难民营地消息应该已经传出去。
——宁馥看到也有些不要命外国同行赶到这里。他们有些甚至和宁馥住在同个酒店,彼此打照面,再看看手里拿着相机身后背着器材,就都明对方身份。
“Hey,你个人?你是中国记者吗?”个高大男人朝宁馥走过来。
他英文口音也不算流畅,是个法国人。
宁馥点头。
被烈火焚烧过后残骸。
两个孩子都不知去向,只剩从前他们摆在帐篷前那只小铁炉歪倒在旁。
宁馥拉住个路过妇人,问她,“迪赛卡和萨哈去哪里?”
那妇人平淡看她眼,似乎为这个记者天真和无知感到可笑。
“萨哈死。迪赛卡把他烧掉后就走。”
向导大胡子虽然很需要钱,但是更需要留着这条命照顾家人。面对宁馥请求,他只能无奈地摊摊手。
不过好说歹说,看在宁馥给钱实在够多份上,向导将他车借给宁馥。
“千万别在那儿停留太久。”他叮嘱。
在最靠近战火前沿,任何变数都有可能发生,任何意外都可能措不及防。到时候恐怕没有后悔余地。
宁馥谢过他好心,开车前往缓冲地带难民聚居地。
天光既白,钟华和关童等人都是夜未睡。
两个人从吴部长办公室出来,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关童张平时笑眯眯肉脸已经紧绷个晚上,此时终于带上分笑意,“这下你可以睡个好觉,你们家宁馥出生入死没白干!就看明天法新社路透社转不转!”
*
小镇街道上很冷清。经过夜爆炸轰鸣,就连当地人身影也不怎出现在街道上。偶尔有辆汽车驶过,尾烟中似乎也都带着股惊慌失措味道。
对方伸手和她握
他弟弟已经死去。他唯责任、他唯需要守护人不在,迪赛卡还有什理由留在这里呢?
气温三十七摄氏度,阳光正烈,宁馥却感到阵彻骨寒凉。
她手下意识地摩挲着衣袋里相片,忽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小萨哈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痕迹。
她穿行在这片焦土之间。灰尘,砂砾,混合起来污水和血水,沾上她鞋子。
她拍许多照片。都是印在她视网膜上久久不退画面。
到地方,她立刻意识到昨晚轰炸波及到缓冲地带。
大片大片荒漠草原变成片焦土。
哭声,惨叫声,无序大声交流和叫喊乱成团。
按照记忆,她找到迪赛卡和萨哈那个小窝棚。
准确说是小窝棚残骸。
接送宁馥向导说什也不干。
大胡子个劲摇头,“不行不行,不去,那里实在太危险!”他也劝宁馥,“昨天夜里轰炸你没看到吗?他们说今天反z.府武装很可能就要进攻这里,你赶紧走吧!”
如果不是他妻子患病在床,4个孩子都还太小,他也早已带着妻儿逃离这里。
叛军虽然不会随意枪杀平民,但只要和z.府军交火,这里就算是战区。
生活上困难暂且不提,只要走出家门,随时都可能会被颗流弹打死。这样提心吊胆,朝不保夕日子,让人迅速地变得谨慎。再怎小心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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