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赛卡愣,“你……你不怕告密?”
宁馥弯起唇角,她病中虚弱,显得要比以往柔和,“既然敢告诉你,就不怕你去告诉谁。”
她其实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威胁迪赛卡筹码,她只有种几近狂妄信心。她知道这个男孩不会坐视她死去,更不可能成为其中推手。
他只是个绝望小孩子,已经被海浪卷入旋涡,已经被冰冷
她和托娜必定都很猎食者们欢迎。
中午,来送饭依然是迪赛卡。
男孩将饭盒往桌上放,看房间里两个人眼。
那咬伤她女孩满脸紧张和警惕地站在女人旁边,——她看起来已经很虚弱,脸颊上带着不自然红晕,双眼睛却亮灼灼地放出摄人光来。
迪赛卡鬼使神差地道:“你为什不给他们想要。”
托娜眼睛里充满憧憬。
宁馥摸摸她柔软头发。
她哥哥,十有八九已经死,不会再回到她们家里去。但找到哥哥心愿,就像根主心骨,支撑着这个聋哑小姑娘全部勇气和信念。
就这样过夜,宁馥在第二天清早开始发烧。她伤口是用皮肤吻合器缝,简单来描述,就是个医用订书机,把被划开皮肤钉在起。
因为芯片就在伤口内,缝合根本起不到让伤口愈合作用。
叛军营地夜并不寂静。
他们燃起篝火照明,依旧在做着战前准备,夹杂着对话和笑骂声音。宁馥并不担心那篇国际稿件会被中视真发布出来——钟华如果连这点辨别优劣水平都没有,他这个调查记者部主任也就白混。
她还有心情给小姑娘托娜讲故事。
——或者说画故事更合适点。
画简笔连环画,只失去家小松鼠在原始森林里流浪,认识许多好朋友故事。
宁馥并不打算骗他,淡淡笑道:“给和不给,现在都会死。”
迪赛卡目光落在她手臂上,似乎有片刻出神。
宁馥知道他在看什。
她漫不经心地将外套搭在手臂上,盖住那处伤口。
“想好吗?”女人像只好整以暇狐狸,正在等猎物自动走入自己陷阱里,“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可以帮你。”
叛军首领和颜悦色,给她拿消炎药品,然后告诉她,他们耐心只有天。
——国内昨晚很快就给宁馥答复,说稿件已经进入审核流程,同时告诫她,空袭频仍,最近两天如果在战区活动,定要注意安全。
如果明天黎明,那篇报道还没有对国际社会发布,可怜记者小姐就要被扔到荒漠草原中自生自灭。
没有食物和水,普通人根本无法成功走出来,而没有药品,她很可能坚持不过36个小时。
草原上有狼,豺狗,和狮子。
不过她画技般,想表达“好多”这个意思实在有点困难,于是干脆画群黑点点当做蚂蚁来凑数,只有小松鼠最好伙伴,只小狼,才让她费些笔墨。
不过这狼也是直立行走点儿看不出狼模样,像个人身上顶个憨厚善良,半分不凶恶狗头。
托娜被宁馥画两幅四宫格吸引,爱不释手。
她说小松鼠就是托娜,小狼就是她哥哥。
最后小松鼠和小狼起走出黑暗森林,看到森林外宽阔无际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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