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迪赛卡却突然觉得,也许这就是冥冥中,命运给他指引。
宁馥是段浮木,让他免于溺亡。而他手中牵着这个仿佛只手就可以捏死小女孩,就
“就在这里告别吧。”宁馥对迪赛卡说。
托娜怔怔地看着她,大眼睛里噙着泪水。她听不到,但是她知道这是姐姐在道别。
小姑娘全部心神都用来强忍泪水,甚至没有注意旁边那个可恨家伙拉住自己手。
“托娜交给你。”宁馥道。
她简单地讲托娜故事。
他张张嘴,还想说什,宁馥终于好整以暇地回过头来瞥他眼,道:“两天前敢把后背亮给你,现在就样敢。”
迪赛卡听到她说和那天,在窝棚前给他和萨哈拍照时几乎模样话。
“把木仓扔吧,和你不搭。”
他们离那片火海越来越远。
车子在崎岖草地上颠簸下,宁馥赶紧回过头去盯着前方。
迪赛卡不由得感觉胳膊上伤口痛。
如果萨哈还活着。
萨哈也会不顾切地保护他。
迪赛卡心脏像突然被鸽子羽毛轻轻扫过。
“站着干什?上车吧。”
最近两天有空袭。她还真等来。
营地中已是片人间炼狱。被倒塌房屋砸中人在呻吟尖叫,有人怒吼,有人哭号,有人在无意义地射出子弹,他们高射炮被毁掉几门,此刻火光冲天。
天空中战机飞过,发出震人心肺隆隆声。
宁馥仰起头,竟有刹那恍惚觉得这片天空如暗红色海,火光在其中拖曳出致命轨迹。
残忍而壮丽。
“她要去找她哥哥,但是她还太小,太脆弱。”宁馥道:“她要慢慢地找。你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带着她,也可以回到城镇就让她自己离开,这是你选择,迪赛卡。”
她叫他名字,与他对视。
迪赛卡抿住嘴唇。
他们三个人,都相处不到36个小时。她怎敢这样轻率?!
她信任似乎都是这样毫无理由地降临在别人身上。
坐在后面男孩按住胸口,那里面是他和萨哈照片。
他将步木仓扔出车外。
旷野上刮过呼呼风声,越野车疾驰,在被染成暗红天幕下,驶向最近城市。
*
在距离杜谷卡小镇两公里地方,宁馥让两个孩子下车。
宁馥自己坐进驾驶位,对出神迪赛卡道。
迪赛卡跳进后座,他肩膀上还背着叛军分配给他那支qiang。
他看宁馥单手开车,神情自若,忍不住开口问:“你放心……坐在后面?”
宁馥懒洋洋地道:“你这大,难道自己坐不住,要把托娜放到后面去?”
迪赛卡沉默下去。
有人说战地记者手中赌注就是自己性命,如果你照片拍得不够好,那是因为离炮火不够近。只可惜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设备记录下这样无比贴近战争,无比贴近历史画面。
不过是晃神秒,她转头看向站在越野吉普旁迪赛卡,“帮抱下托娜。”
迪赛卡愣。
女人明显看出她紧张,因此才用如此轻松语气,给他派个活。
迪赛卡依言,抱起托娜,按宁馥示意把小姑娘安置在副驾驶座位上。这个小女孩仍然瞪着她棕绿色眼睛,自以为凶恶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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