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于泰山。
她终于解王晓云所担忧是什。
王晓云看眼正喝汤宁馥,忽然问:“你还想飞吗。”
宁馥缓缓地放下碗,好像那碗汤是什绝世珍馐级别美味,值得慢慢品、细细品。她反问:“你敢让飞吗?”
王晓云淡淡笑,“不是个赌徒。”
扫个月跑道,她学会站在地面,站在更低地方去看她飞机。这样反而看得更细。
她目光从仪表盘上收回来,从天空中收回来。
去看每架飞机起飞,盘旋,返航,降落。
驾驶飞机是什感觉呢。
——庞然大物,在你操纵下像只灵巧鸟儿,像柄削铁如泥利刃,被你主宰,如臂指使。
*
“最近在岛上待舒服吗?”王晓云给自己盛饭,边问。
王晓燕还在厨房里忙活,宁馥笑笑,“太阳挺晒,还没机会尝尝椰子。”她反问王晓云,“您希望过得舒服吗?今天是家访,还是探亲?”
王晓云点评她,“牙尖嘴利。”
他夹筷子菜慢慢嚼着,思忖会,才道:“可以很直白地说。来,是部队看重你,也是个人关心。”
宁馥摸摸鼻子,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
屋子里飘荡着股饭香味。
王晓燕看她眼,“喝口热水,吃你早点去。”
宁馥往厨房里探探头,“今天家里来人啊?”这大早就忙里忙外,整治大菜呢。
王晓燕道:“你舅舅来。”
,却仍想让她开心。
人和虎都或许,贪图温柔。
*
宁馥喝顿大酒,第二天准时在早操时间醒来。
脑壳疼。
他只对自己有绝对信心人和事花心思。
王晓云放下筷子去厨房和他姐姐道别。
王晓燕对他只喝碗汤就要走人迅速并不惊
飞行和战斗,都可以让肾上腺素飙升,交杂在起,形成教人无法抵抗瘾症。
这些,机务连战士从来不曾感受过。
他们只恪守两个字,奉为圭臬,不敢逾越——
“安全”。
有多强能力,就要承担多重责任。当这责任真压在肩头——
“来,既是家访,也是探亲。”他问道:“扫跑道扫出什心得体会吗?讲来听听。”
扫跑道感受……
胳膊酸,太阳毒,日复日,千百下重复动作。
以及对飞行,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般渴望。
宁馥知道王晓云用意。
宁馥“哦”声,把头缩回去。
在厨房门口又站两秒,然后后知后觉地问道:“哪个舅舅啊?”
她妈刀剁开两块排骨,宁馥立刻放弃追问,默默坐到桌边喝她养胃小米粥去。
粥刚喝完,她问题答案便自动破解。
来是最近被她扎小人那个舅舅。
她酒量实在不怎样,现在回想起来对前天晚上唯印象竟然只剩下滋啦滋啦响啤酒易拉罐,以及卫九州被她脚踢倒在地以后瞪圆怒气冲冲眼睛。
她外套挂在卧室门背面挂钩上,后面好几处都蹭着白灰。
宁馥仔细回忆下,这才隐隐约约地想起来——
卫九州把她扛到楼下,她自己也不知道怎摸索着上楼、摸索着拿钥匙捅开门,扑倒在床上就睡着。
估计是她妈给她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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