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箭支破空发出“嗖——”
声，百米外靶子便被命中。
山匪们用不是标准环形靶纸，而是草扎人形靶。
这靶子大，射中对于任何个老猎手来说，都不算什
难事。
潘大刚自然在其中加
点花巧。
他这箭，就毫厘不差地射中这草人靶子头颅——
长木仓大刀，总比锄头菜刀要更像样子。
潘大刚自负箭术高超，骨子里头多少有几分傲气。
“
们就比射箭。”他目光落在宁馥纤瘦手臂上，面上神情写满不屑，“可要先给你打个样子？”
围观人群中顿时发出阵“嗡嗡”议论声。
“大刚还真打算跟她比射箭啊！这可好玩嘿！”
——直到众人都已经将校场围得水泄不通、他美人媳妇已经和潘大刚站到看校场中央，排排刀枪剑戟锃光瓦亮在太阳底下晃得人眼睛发花时，华轩才突然意识到——
媳妇那柔弱，前些天才刚养好身体，怎能真让她和潘大刚这样身怀绝技又手下不留情汉子比呢？！
可媳妇话言犹在耳，华轩直觉，如果此刻他喝止这场比试，媳妇并不会开心。
大当家左右为难阵，终于暗下决心——盯紧比试，绝对不能让媳妇受伤、受委屈！
他确想得太多。
怒和不可置信瞪圆眼睛，声音里带几分轻松笑意：“要比什，请潘兄弟挑拿手来吧。”
她语气并不轻佻，甚至也没有嘲讽意味，甚至堪称真诚。
只是宁馥话越真诚，潘大刚怒火就升腾得越猛。
他额角青筋跳两跳，因为怒气而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下巴，从喉咙里迸出几个字来——
“好，言为定！”
头颅上不知是哪个闲极无聊，还拿碳块画出张嘴巴和两只黑豆般大小眼睛。
潘大刚箭，就cha在这草靶右眼上。
不论是猎物还是
“哈哈！今天这热闹有意思！你们猜猜看，大刚如果真射箭，贴着她鼻子尖儿飞过去，咱们这漂亮夫人会不会吓坏？”
“去去去，你可别给瞎出主意，真擦破点儿油皮，大刚还不被大当家活剥？”
宁馥不以为意，微笑道：“请赐教。”
众人现在有热闹看，出头又不是自己，议论起来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给潘大刚出什主意都有。
潘大刚张弓搭箭。
*
白马寨校场很简单。
找块开阔平整地，搬开石头，垒好界限，几个简易兵器架子搭在旁边，上头倒是整整齐齐摆放着些长枪、虎头刀之类兵器。
都是冷兵器，但看得出，经常有人擦拭保养，很是珍惜。
这年头，个寨子里但凡有上十来条汉阳造，就可以在小地方称王称霸，大多数人是用不上木仓这样“高级”武器。
话说完，潘大刚旁边人扯扯他袖子，他这才想起宁馥还顶着个“压寨夫人”头衔，他强抑着怒火，猛地转向坐在主位华轩，“大当家，生死有命，你可愿意夫人同比试？”
华轩尚未开口，只听宁馥道：“生死有命，皆由选。轮不到旁人为拿主意。”
她说这样句“不敬”话，转向华轩，却是双笑眼，“你说是也不是？”
华轩点点头。
他在那刹那本能地相信美人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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