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听说过这山寨上新增“约法三章”,却并不尽信。
——群群聚而枉法匪徒,连最基本善恶都已模糊边界,怎可能遵守这样、约束自己、保护百姓“军纪”?
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信。
而这些山匪,似乎正在那种共鸣之下,凝聚起来,找到条新出路。
诉苦大会
整个校场上,充斥着种情绪。
痛苦,但不软弱。
悲愤,但不疯狂。
这些平日里大字不识,看起来根本不懂得什深刻道理山匪之间,突然间竟生出种无形力量。
那是无数痛苦和悲愤所累积起来,盈满血泪疑问。
但她很快忘记这点不忿。
诉苦……谁不是苦水窝窝里泡大呀!
芳丫听着山匪们讲述,慢慢失神。
她想起自己亲娘死,家里间半茅草屋也被ri本人飞机炸蹋;
她想起自己在村里东家口饭西家口水地乞讨长大,冷言冷语听不知多少,被人占便宜,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那是她,注定要带他们奔赴条路。
*
校场篝火又燃起来。
芳丫往地上铺块布,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裤子是宁先生让人按现在尺寸给她做,全新!芳丫珍惜极!要不是宁先生说新衣服做来就要穿,她才舍不得立刻就穿出来呢!
护措施,甚至可以亲手在伤员身上进行操作。
宁馥在过往世界中也曾穿越成为过医生。在医院工作,身体和精神都要学会承受疲劳、承受压力。
但战地医生不仅止于此。
战地,意味着硝烟战火,弹雨qiang林,意味着要在高烈度战争环境下从事极为紧急、也极为精密工作。
要面对狰狞伤口、狂涌鲜血、刺心惨叫,以及不可挽回牺牲和死亡。
为什穷人就要受苦?
为什老老实实中国人,就要颠沛流离,备受欺辱?!
凭什?!
这种力量,让邓蔚卓心,都禁不住跟着震颤起来。
这个宁馥,难不成……
她想起冬天睡在村头祠堂里,冻得实在受不,悄悄拾牛粪来烧,被地主放狗追着咬好几里地……
醒悟过来时候,伸手,已经是泪水满腮。
芳丫感觉到旁投来目光,狠狠抹眼泪,瞪起眼睛来,“你看什看?!”
邓蔚卓双黑漆漆眼睛映出跃动篝火,他只深深地看芳丫眼,没有说话。
他感到震撼。
这是芳丫第次参与白马寨诉苦大会。
她大概听别人说过点大会内容,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于是特意挑个靠后角落坐着。
坐下扭头,才发现之前还试图骗她、后来又被宁先生留在寨子里那个家伙,就坐在自己旁边。
芳丫暗暗翻个白眼。
和这家伙坐在块,真是晦气。
并在切情况下保持绝对冷静。
这对任何人心理都是种挑战。
宁馥白天腾不出空来,只有晚上进入空间练习。
现在,白马寨面对还只是其他没有受过训练、武器简陋山贼。半斤八两,他们身体素质和训练水平甚至早已经能轻松应对。
这些尚且不能称之为军人战士,包括她战地急救班,还不曾真正见识过惨烈战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