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前排9号
次。”
拍卖师充满激情
声音响起。
宁舒英猛然抬头。
“9号这位女士第二次。”
“第三次。”
——古战场上东西，迷信点儿说，都带着些凶戾之气，而且这还是锣，不比战鼓，好歹还带着出征列阵肃穆和激越。
鸣金收兵，摆阵退走，这意味也实在不怎
吉利。
宁舒英攥
攥拳。
她不管这些人心中如何看待。
这是白马寨前锣！这是他们出征时敲响锣！
宁舒英呼吸停。
四名工作人员推着两个四轮架子走上前去，然后揭下上头笼着暗红色丝绒布。
两面铜锣露出来。
宁舒英呼吸骤然加重，她听见自己“砰砰”心跳声。
——是白马寨议事厅前那两面铜锣！
宁舒英也有些气喘，回过神来时候，才发现自己目光已落在宁馥身上。
而她正朝着自己露出个微笑。
个带有赞赏、褒奖意味微笑。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因为很熟悉。
她不欲多做解释，宁舒英注视着她，心里那些颠过来倒过去念头，也只能默默地咽回去。
她跟着宁馥走向已经等在街边黑色轿车。
女人却突然顿住脚步。
“你车呢
作为个任性且叛逆不良少女，从前宁舒英对这个名字拗口急救法无所知。
是作为白马寨新成员、作为远征部队医护班战地护士宁舒英，像块渴水海绵，在培训班中学会这个法子。
枚樱桃像子弹样被喷出来。
只听”噗“声，掉进桌子上高脚杯里，溅出价值不菲酒液。
终于畅通呼吸张太太此刻完全失却贵妇人那份典雅体面。
“成交！”
***
“你……你为什要买那个？”
晚宴结束，宁舒英破天荒地跟在宁馥身旁。
宁馥挑眉：“合
眼缘。”
起拍价很低。
但她也没有这些钱。
而宁馥……
那个女人，她是不会花钱去买两面不能佩戴、无法炫耀、毫无美感铜锣。
宁舒英不甘心地咬紧嘴唇。
拍卖师似乎并不熟悉这段历史，只照着手卡中内容继续走流程。
在他口中，这两面铜锣具体年代已不可考，但至少要追溯到数百年前，并且多次在古代战场上被使用。
文物价值可见斑。
但现场潜在出价者似乎对这东西不怎感兴趣。
他们已经开始漫不经心地交谈起来，等待接下来拍品。
因为在那个世界，她和邓蔚卓，和宁芳涯，曾经无数次因为那样个笑容你追赶，相持不下。
宁舒英飞快地转开目光。
张太太离席造成短暂片刻骚动，但拍卖师也是见过大世面，很快将节奏带回来。
“下面，是第025号拍品。”
他对着写有拍品名称和简介手卡顿顿，念道：“古代战阵鸣锣两面，直径……”
她面部充血，眼睛突出，因为无意识挣扎，身上礼服凌乱得不成样子。
那颗鲜红色樱桃沉浮在她自己酒杯中……像个笑话。
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目光却飘忽不定。
满场人仿佛都在注视着她，那些围上来关心，似乎全都带着无声讥讽和嘲笑。
张夫人以更衣为由，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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