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舒英却感到舒适。
她不会再做噩梦,不会再脆弱不堪,不会再任性妄为……
但她有点想妈妈。
邓蔚卓赞同地写下这句话,字未改。
出于同志关切,他问宁舒英,回忆起战场经历,是否会让她感到不适?
宁舒英只是摇摇头。
她不会做噩梦。
宁馥是个好医生。
她医术和胆量成长得样快。
回国后,缺只脚邓蔚卓好几次找到她,想要通过她回忆,写篇关于宁馥文章,宁舒英最终答应他。
并不是被所谓“执着”打动。
她只是想……不管还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她应该让宁馥名字,被这个世界人记住。
但她也保留她私心——
质和俘虏;个月前她带着医疗队,从战场上抢下数百名伤员;三个月前,她们去河边打水,她“刷刷”两下,就斩杀条毒蛇,顺便抓两个俘虏回来。
她那年轻,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只要有她在,就有主心骨,有定心丸。
起去交换俘虏战士们亲眼目睹过她强悍,悄悄给她起个外号叫做“铁医”——
既指她战斗意志,也指她工作技能。
这叫法在前线作战部队广为流传,说这位“铁医”是钢铁手腕,花朵儿面庞,被她治得“嗷嗷”叫时候,就全靠盯着她那张让人心神飘乎乎脸来当止痛剂。
哪怕是失去自己记忆,在这个世界,带着个拖油瓶,在战火硝烟里,把这瓶子保护得完好无损,连丝擦痕都重新打磨抛光。
但凡她还记着这份情谊,但凡她还记着“战地医生”职责——
她就再不会破碎。
宁舒英慢慢走到床前,爬上去,蜷缩进被单和枕头之间。
即使宁馥不在,床品也是经常更换,只有洗涤剂普通柠檬气味。
在猫耳洞里度过雨夜。
没有成熟,吃以后嘴巴会变成紫色,说话会大舌头浆果。
还有许多个她主动凑上去嘀嘀咕咕,而宁馥笑着回应,在晒满白被单战地医院中午后。
这许多私藏回忆,让她在三年时间里不至于茫然失措。
在与邓蔚卓访谈最后,宁舒英简单地总结道:“她是个好医生。”
就是这样个人,在个平平无奇午后,毫无预兆地倒下。
刚给那受伤俘虏换完纱布。
宁舒英后来又在那个世界停留三年。
战争结束,回国时候她和医疗队同志们也受到热烈欢迎,享受英雄般鲜花与掌声。
在宁馥离开后,她又经历许多次战役,从前线横飞血肉和震天炮火中往下背伤员,在条件简陋临时医院里给战士做手术,亲手挽救许多条生命,也亲眼目送许多次牺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