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想想,问他:“主子,上回太后娘娘赏您珊瑚树如何?”
薛从筠不屑道:“珊瑚谁
实际上,他恶劣、毫无耐心,为达目不择手段。
他并不咳血,唯病——疯病,只有少年可解。但薛放离并不介意让少年误会下去。
就这样同情着他吧。
是少年自己要心软,也是少年自己要救苦救难。
永宁殿。
他这点也不像没事样子,江倦不放心地说:“好多血啊,你让孙太医来看看吧。”
“没必要,”薛放离道,“看与不看,都样。”
江倦坚持道:“有必要。”
“若是还咳,再让孙太医过来也不迟,”薛放离垂下眼皮,“香囊没有就算,你回去休息吧。”
“可是……”
不得不说,这刻,薛放离是享受。
他微微笑,并不回答,只是神色如常道:“你不是要休息,怎又过来?”
顿下,薛放离似乎想起什,略带歉意地问:“是让人去要香囊,吵醒你?”
“不是,还没睡,”江倦摇头,拧起眉心问他,“你要香囊做什?”
“老毛病犯,”薛放离轻描淡写道,“你那香囊味道清爽,本想压压味道。”
又唤声。
他没法下地,所以只好再拜托侍卫送自己过来,江倦也很绝望,他只想摊开做张无忧无虑咸鱼饼,可是又实在担心。
江倦想开。
毕竟王爷对他好,他临终关怀用心点也合情合理。时营业,辈子快乐,值。
“咯吱”声,高管事开门,江倦都顾不上跟他打招呼,只拧着眉问薛放离:“王爷,你怎?”
薛从筠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夏公公招呼着人搬来几个箱子,又挨个打开,谄笑着对薛从筠说:“主子,这些怎样?”
薛从筠扫眼,“不行。”
夏公公愣,举起只粉荷杯,“主子,这个也不行吗?”
“说不行,”薛从筠不耐烦道,“这又不是多稀罕玩意儿,你就不能挑点乡巴佬没见过东西吗?”
自打上回在宫里蹲到江倦,薛从筠就气不顺得很,他既然瞧不上这蚌雀,薛从筠就非得找出几样宝贝,给江倦这乡巴佬开开眼界。
江倦怎听都觉得他在搪塞自己,他犹豫下,来都来,就问薛放离:“可以不回去吗?你给分点床位。”
“你睡觉又不许有人守着,万你再咳血,也能发现。”
薛放离闻言,没有立刻回答,江倦又说:“点就够,不会占太多……睡在榻上真不舒服。”
过许久,咬破舌尖轻轻抵在上颌处,薛放离缓缓地笑,状似无奈道:“随你。”
他说过许多遍,他不是什好人,可少年不信,那他只好扮作个好人。
老毛病?
是咳血吗?
江倦正想着,薛放离倏地轻咳起来,他咳得颇急,苍白指间渗出猩红血迹。
江倦吓跳,“王爷……”
薛放离双目轻阖,口吻平平道:“没事。”
薛放离抬眼望他。
少年皮肤很白,是种孱弱、几近透明白皙,他睫毛在眼底打出黯淡光影,与片淡淡鸦青交织,倦意览无余。
他与薛放离对视,担忧、不安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少年为他而来。
少年满眼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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