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薛放离当真尝口,江倦却无比震惊地望他。
果肉与江倦手指,都被咬入口中。
牙齿轻碾而过,不疼,就是有点痒,潮湿气息掠过,烫得江倦手指跳。
“王、王爷……”
“是很甜。”
方便什?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兰亭还在往米粥里拌蟹粉,薛放离已经剥好颗荔枝,要喂给江倦。
他自己不怎动筷子,反而很爱看江倦吃东西,更热衷于上手投喂,江倦见他都剥好,只能张口吃下。
“好甜。”江倦说。
“才送来,”薛放离又摘下颗,淡淡地说,“张嘴。”
他只是不小心把人吓到而已,他五哥倒是好,把人弄得身伤,今天是手腕,明天是脚,后天不知道又是什。
想到这里,薛从筠更是同情,他决定修养几天之后再来探望下江倦,并多送他几样宝贝。
嫁他五哥,太惨。
何以解忧,唯有宝贝。
江倦对薛从筠同情无所知,他只对庄子上孔雀好奇不已,所以菜肴上完,就开始用餐。
管他什孔雀,薛从筠现在只觉得坐立不安,他硬着头皮说:“五哥,你们看,先走啊。”
薛放离要笑不笑地看着他,“走什,起用膳。”
薛从筠太怵薛放离,不笑时候吓人,笑起来更吓人,薛从筠猛摇头,“不、不用,真不用。”
他这会儿心虚,又怕挨收拾,恨不得拔腿就跑,可薛放离又没有放他走意思,只好僵在原地。
江倦没看出暗潮汹涌,听薛从筠说要走,就很礼貌地与他告别,“路上小心。”
薛放离说完,平静地与江倦对视。
江倦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本来还有点慌张,见状也好点,他“哦”声,搅起早已拌匀蟹粉米粥。
少年低着头,睫毛也轻轻垂下。也许是他乖顺,也许是他气息,薛放离躁动彻底消散,心绪也彻底归于平静。
不多时,薛放离又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还要喂给江倦,这次,江倦却是接过剥好荔枝,抬手要给他吃,“你尝个。”
果肉洁白晶莹,少年手指也很白,唯独捏着果肉指尖是漂亮粉色,时之间,竟无法分辨哪个更为可口。
薛放离看几眼,没有说话,若是高管事在场,势必会出来圆场。
王爷并不爱甜食,也很少碰甜食。
可他不在,丫鬟们更是无人敢多言,全然低着头,江倦却心与他分享,“真很甜,你尝。”
唯不好是,薛放离又把他抱坐在怀里。
江倦:“……”
他仰头看薛放离,再次诚恳地说:“王爷,可以自己坐。”
薛放离只说:“这样方便。”
江倦:“?”
说完,江倦又问薛从筠:“王爷,现在可以用膳吗?”
薛放离“嗯”声,终于不再看薛从筠,薛从筠松口气,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扭头就要开溜,结果——“日后再不放老实些,本王多是时间教你规矩。”
薛从筠呆,小鸡啄米似点头,好歹这次没再被拦,他夹着尾巴就跑,再次对江倦感激不已。
他五哥明显没打算轻饶他,结果江倦已经道别,自己王妃多少要给面子,他五哥这才高抬贵手放他马。
薛从筠忍不住腹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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