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金身佛像下,鎏金香炉烟雾袅袅,皇太后跪在蒲团上诵经,她
许久,薛放离低声笑起来,神色却厌倦不已,“是啊,本王又怎会伤人呢。”
“都滚出去。”
他平静地开口,跪倒在地侍卫们闻言俱是震,而后纷纷叩首,依言离去,强行忍下心中惊异。
王爷本不会轻饶他们!
是……王妃!
“送你花,”江倦仰头望他,很认真地胡诌,“在住地方,紫藤花又叫忘忧花,它会吃掉所有忧愁和不快乐。”
“不要不开心。”
少年长睫掀起,瞳光清亮,他声音放得很轻,也很柔和,语气近乎于轻哄。
薛放离言不发地看着他,他戾气竟就这样被全然安抚。
许久,薛放离终于开口,却是问江倦:“他们受罚,你怎不拦?”
让少年进来,大概会吓跳。
路上碰见幼狼、庄子上孔雀,他都要救,他都见不得受苦,何况是活生生人。
薛放离掀起殷红唇,笑得有些讥讽。
他想在少年面前做个好人,可这刻,他又忽然不想再披上那身温文尔雅皮囊。
“好啊,”不知道过多久,薛放离几近恶劣地说,“那你进来吧。”
腥味,高管事僵,暗道不好。
——赶上王爷处置人时候。
上回狼群进庄子,不管什原因,侍卫都逃不掉失职罪名,只是王爷当时按下未提,今日才来发落。
高管事低声道:“王妃来。”
薛放离面无表情道:“送他回去。”
江倦对此无所知,在他看来,这只不过再次印证王爷是个好人事实。
待他好,待下人也足够宽厚。
侍卫全然离去,久久沉默过后,薛放离玩味地问江倦:“为什想来陪本王。”
江倦迟疑着回答:“你母妃祭日好像要到,怕你……”
薛放离倏地掀起眼皮,神色片凉薄。
江倦奇怪地看他眼,“做错事情就要接受惩罚,而且王爷又不会罚得很重。”
薛放离神色平静,“若本王罚得重呢?”
江倦摇摇头,笃信道:“王爷你这样好,不会轻易伤人。”
薛放离与他对视,少年笑得眉眼弯弯,他却只有无尽烦躁。
苍白手指捻动几下,薛放离掌心花瓣被揉碎,软乎乎地皱成团,水光漉漉,他低头看眼,无端想起睫毛潮湿江倦。
话音落下,江倦被送入书房。
江倦确实吓跳,他没想到有这多人在。江倦也闻到血腥味,他疑惑地望过去,睫毛动动,却什都没说。
过好会儿,江倦才抬起头,对薛放离说:“王爷,你手给下。”
薛放离淡淡地扫他眼,没有抬手意思,江倦只好自己主动握住他手。
下秒,薛放离手心被放上个什东西。
江倦还没进来,但他听得见里面在说什,他当然不肯走,“不回去。”
薛放离没有搭腔,只是冷漠地看眼高管事,浑身都是戾气。
高管事个哆嗦,出身冷汗。
“你心情不好,”江倦认真地说,“想陪陪你。”
薛放离还是没什反应,只是垂眸看向跪在地上侍卫——有几人已经被罚过,浑身是血,更多人则心惊胆战地跪在地上,等候他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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