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听得更是无奈,但他也没说什,只是端起茶杯饮口水,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向楼下。
少年身淡色,帷幔落下,身形几乎掩入那层轻纱之中,纵使不见容颜,也派冰肌玉骨、仙姿玉色。
“侯爷,您在看什呢?”李铭跟着低下头,随之愣,“这是……二公子来?”
不怪他认错人。尚书府二公子江念,在京中素有小谪仙之名,他气质清雅,温和端方,又被戏称为第美人。
再加之安平侯看得这样出神,思及他对江念素来情谊颇深,李铭自然想岔。
用诗来换,倒是不用花大价钱,可写首好诗也不容易。江倦喜欢归喜欢,也没有很想要,只要能多看几眼,他就已经很高兴,江倦便打算看个够。
浑然不知,书肆二楼,有人已经看他很久。
“用诗来换?这不巧吗,侯爷在呢。”
“可不是,们写不出来什好诗,侯爷可不样,那可是出口成章。”
这间书肆,本是位大儒藏书楼,存储各种古籍,后来他向京中文人开放,楼出售各种拓本,二楼又与茶楼相通,可供歇脚,文人们聚会大都爱挑在此处。
想再受伤,他真心实意地说:“王爷你想好周到啊。”
薛放离微笑道:“是吗?”
江倦点点头,重新把帷帽戴好,这才下马车。
薛放离自然不会让他人在此闲逛,侍卫也跟不少,只不过没那大张旗鼓,江倦东看看西看看,倒也没什新奇,直到他踏入间书肆。
“……盏色贵黑青1。这种黑瓷,已经烧不出来,更别说它是曜变,珍贵着呢。”
听他提起江念,安平侯终于回神,他缓缓道:“不是小念,是三公子。”
李铭陷入沉默,他印象里江倦不是这样,不过由于帷帽挡住窥视目光,李铭又看不清脸,只好尴尬地笑笑,“啊,不是二公子啊。”
没会儿,他又想起
今日安平侯受邀前来参与聚会。他身份尊贵,又盛传曾受到过白先生教导,是以京中不少名门学子唯他马首是瞻。
“诸位谬赞,”安平侯沉稳道,“本侯诗,也不过寻常而已。”
“侯爷莫要谦虚,”刑部侍郎之子,李铭摆摆手,“你要只是寻常,们就该跳护城河。”
安平侯无奈笑,只好改口道:“这只黑瓷茶盏与本侯没什眼缘,本侯不打算参与。”
李铭听,忙用手肘撞身旁人,“听见没,你不是念叨着想要吗,侯爷若是参与,那他必定是手到擒来,现在你机会来。”
书肆掌柜小心翼翼地托起个茶盏,它通身漆黑,杯底不少褐色圆点,看似平平无奇,可角度微倾之时,晕蓝光浮出,荧荧璨然,恍若碗中盛有宇宙星河。
江倦睁大眼睛,他在博物馆里见到过这种被称为曜变茶盏,不过那是残缺不齐半只,但饶是如此,也足够令人惊叹,更别说这是整只,梦幻如极光。
江倦有被美到,掌柜身旁人也不外是,有人问:“掌柜,这个杯盏出手吗?”
“不出,多少银两都不出,”掌柜把杯盏收起来,“不过嘛……”
他卖个关子,“们先生是个诗痴。这杯盏,千金不换,但若是写首让他满意诗,兴许他高兴,就转手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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