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说起这回事,又不给任何提示,这谁猜得着,所以同行人提
率性堂与广业堂,皆是国子监内六堂之。率性堂学子以顾浦望为首,广业堂学子又以蒋轻凉为首,他们两人关系不错,是以两堂走动也颇为频繁,前段时间还商量来场箭术比赛,蒋轻凉便让江念也起来玩。
蒋轻凉不在,顾浦望闻言只是饮口茶,平淡地说:“没关系,来不就算。”
顾浦望与蒋轻凉皆就读于国子监,毕竟他们二人,个是丞相之子,个又是将军之子,薛从筠就不行,他这个皇子得老老实实地去大本堂念书,没人同他起鬼混,每日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想下,薛从筠兴致勃勃地说:“念哥去不,明日去看你们比赛吧。”
顾浦望凉凉地说:“你就算。蒋轻凉个人话就够多,你们两个再凑块,吵死。”
薛放离也垂下眼帘,神色若有所思。
——心疾发作得如此频繁,少年撑得再久,又能有多久?
“砰——!”
烟火升空,火花绽开,巨大响声让薛从筠手抖,差点没拿稳茶杯,滚烫茶水泼出来。
“父皇怎让人放这久烟花?”
于苦海。
“既然如此,本王只好再问你遍,”薛放离笑笑地说,“本王今后只在意你人,你意下如何?”
“你在意吧,”江倦这次倒是老实,他认真地说,“王爷你可以多在意点。”
“你身体这差,不是头痛就是咳血,多在意点,说不定也能多活段时间,就可以晚点再送你走。”
薛放离:“……”
薛从筠听就不高兴,扑过去掐他,“本皇子光临大驾,你不跪迎就算,竟然还嫌弃,你妈,你给重新组织下语言。”
顾浦凉拍开他手,懒得搭理他,只是给自己整理下衣物,薛从筠还要再骂人,突然听见隔壁桌有群书生在聊江念。
“诸位可曾听说,今日在百花园,咱们京城第美人易主?”
“易主?换谁?”
“你们猜猜看。”
薛从筠纳闷不已,今晚这场烟火燃太长时间,炸得他耳朵都在嗡嗡嗡地响不停。
坐在他对面江念含笑道:“想必是陛下今日心情颇好,就让人多放阵子吧。”
今天白日,薛从筠没去踏青,就与江念几人约晚上来聚贤阁吃饭,结果蒋轻凉与安平侯都有事,所以到场只有薛从筠、江念与顾浦望三人。
薛从筠感慨道:“要不是这烟花,姓蒋话痨不在,耳边肯定能清净不少。”
江念饮口茶水,只是无奈地笑下,他突然想起什,略带歉意地对顾浦望说:“对,明日你们率性堂与广业堂箭术比赛,怕是去不。”
他动作顿,打量江倦几眼,少年不仅说得认真,神色也无比认真,好似当真认定薛放离会比自己先走,他得替薛放离送终。
沉默片刻,薛放离什也没说,只是微微笑道:“好,本王尽量晚点再走,倒是你,心疾发作得如此频繁,定要多撑段时日。”
薛放离自知留不下他太久,到那日,他会亲自送少年走,只是他不想送得太早。
两人对视许久,江倦轻轻地叹口气。
——唉,病得这样厉害,王爷再晚走,又能有多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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