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凶?”薛放离轻轻笑,“那本王只能好好用膳。”
江倦把莲子羹推给他,“给你。”
薛放离问他:“不该是你来喂?”
江倦眨眨眼睛,“不想喂,王爷,你自己吃吧。”
薛放离轻笑几声,倒也没说什,只是把江倦揽得更紧,又顺势握住他手指,下下地揉捏着指尖上牙印。
承德殿内,掌灯侍女低眉敛目,宫灯火光烈烈,满室亮如白昼。
莲子羹正适口,温温,也不烫,江倦吃好几口,想起王爷又是什也没吃,便拿过调羹,也要喂他。
“王爷,你尝口。”
莲子羹口味清爽,薛放离却毫无食欲,他垂目扫眼,握住江倦手,轻轻按下来,不动声色地说:“待会儿再吧。”
作为糊弄大师,江倦听就知道王爷是在糊弄自己,便执意要喂他,“待会儿凉,现在就得吃。”
他是否也曾在雨中等待过自己许久?
安平侯皱起眉。
等完整场雨,这陡然升起丝愧疚,又让安平侯接着在原地等待,可自始至终,都无人到来。
安平侯心也点点沉下去。
他是不想来吗?
这场雨,来势匆匆,走得却不急,足足下段时间才云散雨初晴。
安平侯站立在原地,雨水从身上滴答滴答地落下,他却想起许多事情。
过去时候,他对江倦避之而不及,这个未婚夫,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嫌弃与丢脸,可江倦总会想尽办法与他碰面。
宴会上,江倦悄无声息地请求丫鬟帮忙,向自己递送只言片语,请求与他相见。
与友人相聚,江倦会徘徊在附近,他若待上整宿,江倦也会等他整宿,只为与他说上句话。
此情此景,薛朝华看得无语凝噎。
还要他王妃喂,
他又抬起手,送至薛放离唇边,薛放离皱下眉,神色颇是厌倦,江倦慢吞吞地问他:“王爷,你真不吃吗?”
薛放离没搭腔,江倦又幽幽地说:“反正也不想王爷老是抱着,不吃话,以后抱不动刚好。”
说完,他放下调羹,“咚”声,与碗壁相撞,当真不再喂。
薛放离眉头动,低头望着他,手指也轻轻捏上江倦脸,“威胁本王?”
他语气又轻又缓,这句话从他口中吐出,本该象征着种危险,可偏偏他神色又温和至极,而江倦也点点头,应得很是干脆,“嗯,威胁你。”
不,不应该是这样。
过去种种,安平侯不信可以在短短几日之内尽数磨灭,何况江倦用情如此之深。
他还不来,肯定是有什原因。
在荷塘与江倦相见,本是安平侯不愿正面对上离王,更不想与他过多痴缠,但此时此刻,安平侯既不甘心,也又心存线希冀,他决定过去看看究竟是怎回事。
安平侯缓缓走向正殿。
他邀请江念外出游玩,江倦会自行跟上,哪怕自己对他不理不睬,甚至再驱逐,他也从不怨恨,依旧片痴心。
……
这切,都曾令他感到厌恶,可此刻再度想起,安平侯只觉得愧疚。
那个时候,江倦生性胆怯,唯独对上自己,示爱大胆而又热烈。
可安平侯总嫌江倦不够庄重、不懂礼仪,根本上不得台面,更不配踏入侯府,他也从未江倦给过任何回应,只想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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