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尹张大人手持抚尺,颇是无奈地看看她,又看向安平侯,只觉得自己可真是倒大霉。
本是桩小事,安平侯砸红袖阁个叫红玉妓子玉佩,妓子嘛,本来糊弄下就过去,偏偏这叫红玉妓子拿着离王令牌来状告安平侯。
边是离王,边又是安平侯,他个二品*员被卷入其中,这、这——唉!
“侯爷,您可有何异议?”
张大人赔着笑,小心翼翼地询问安平侯。
薛放离抬起头,结束亲吻,他垂眼看江倦许久,用指腹替他拭去眼泪,语气柔和地说:“不喜欢就推开本王,至于哭场吗?”
不是,不是不喜欢。
他不讨厌。
江倦心情太低落,他张张口,什也没有说出来,最终只是低下头,把脸埋入薛放离怀中,再次选择逃避。
过好会儿,江倦才闷闷地说:“王爷,不想给你送终。”
他以为捂住耳朵,按住心跳,就可以装作什也没有发生,骗自己他只想好好陪王爷最后程,可是没用。
江倦很害怕。
穿书之前,他病很多年,心脏随时都会分崩离析,江倦从很小时候就被迫学会放下,也学会万事入眼不入心,他知道自己什也留不住,也可以坦然地接受这切。
可是唯独王爷,他无法坦然地接受。
甚至想起来就很难受。
亲吻尚未结束,他们也还在厮磨。
温柔得无以复加,江倦真不讨厌,只是他太无措,无措到都忘要怎呼吸,只好眼神湿润地看着薛放离。
直以来,他刻意忽略、逃避事情,都好似在这刻明晰。
难怪他不想王爷伤心。
难怪他会偏心王爷。
动凡心。
动……心。
江倦睫毛倏地颤,有什在贴近,气息令他熟悉,也令他感到安全,可他还是心跳如擂鼓。
这种感觉太陌生,气氛也好像变得黏腻起来,气息在交融,又缓缓落下,轻轻拂过江倦脸庞,好似来自夏日晚风。
滚烫而热烈。
安平侯被当众从酒楼带走,又安个欺负弱
就算要营业,他也想王爷再活段时间。
他想王爷再多陪陪他。
衙门。
“青天大老爷,您要替小女子做主啊……”
女子跪在堂前,下又下地叩首,安平侯面色铁青地站在旁,冷冷地看着她,从头到尾都言不发。
他害怕,他太害怕。
怕到……
“哭什?”
不知不觉间,眼泪无声地滚落,江倦模样太可怜,鼻尖发红,眼尾也发红,好似受欺负,委屈得不得。
“不喜欢本王亲你?”
他……动心。
所以他直在逃避。
所以他直在被莫名恐慌所裹挟。
因为王爷陪不他太久。
因为王爷总会走,不会再有人把他抱来抱去,也不会再有人陪他睡觉、为他撑腰。
吻却又轻柔到极致。
薛放离落下个吻,或许还不足以称之为个吻。只是厮磨、只是轻触,他生性恶劣,从来无畏无惧,偏偏在切与江倦有关事情上,都格外小心与谨慎。
比方说这刻。
他想吻江倦,却怕吓坏少年,于是这个吻是克制。
他觊觎江倦,又不想惹哭少年,于是就连个吻,也是耐心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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