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要求,薛放离才朝他伸来只手,指腹轻而缓地拭去江倦面上水渍,动作之轻柔,与他方才说话时冰冷口吻形成鲜明对比。
他给江倦擦拭眼泪,也只
今天第二场。
只是个下午,他把少年惹哭两场。
薛放离看着江倦,不知道过多久,他缓缓地说:“都先下去。”
再不放心,兰亭却是比谁都清楚,症结出在薛放离身上,她便行礼,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孙太医也没说什,跟着走。
没多久,屋内所有人都被屏退,只剩下江倦与薛放离。
他好没出息,真好没出息。
王爷要走就走,他这烦,只会惹自己生气,有什好哭。
江倦低下头,用手背去蹭眼泪,结果越蹭眼泪越多,大颗大颗水珠顺着他白皙手指淌落,外衫上、薄被上,濡湿片。
“公子……”
兰亭轻唤几声,拿出方帕子,江倦却不接,兰亭不好给他擦,只能担忧地捏住手指,都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见他真要走,江倦抿抿唇,又开口。
可江倦再说不让他走,却不起什作用,薛放离只是脚步顿,又接着往外走。
江倦侧头看他,忽然把摘下脚踝上珠串,赌气似甩到地上,“哗啦”声,珠串线断,上好小叶紫檀佛珠跟着滚落地。
“你……”
江倦是真气狠,平日他倒是擅长用丰富糊弄经验让别人生气,可前提得是江倦自己不在意,现在江倦在意得要死,他也想像薛放离样,说几句狠话,但江倦最狠话已经说过。
这样差。
明明被吓到人是他。
明明做错事人是王爷。
这个王八蛋凭什这凶。
本来就在生气,王爷来趟,江倦非但没有好受点,反而更生气,他说:“你不说第二遍就不说,也不想再看见你。”
江倦垂下眼睫,安静得不得,时不时还是有眼泪往下砸,薛放离就这看着他。
他也只能看着他。
他不敢靠近。
无声地哭好会儿,江倦真是忍无可忍,他气闷地问薛放离:“有什好看?你就不能帮擦下眼泪吗?”
“……”
下刻,手中空,帕子被人抽去。
兰亭怔,抬起头,是去而又返薛放离。
江倦用手背捂着眼睛,擦不眼泪,薛放离就给他擦手指上水迹,江倦看他眼,伸手推他,薛放离本要与往常样,顺势揽过江倦,只是手上还未发力,就是顿。
少年怕他。
短暂迟疑,江倦已经躲到最里面,他贴着墙坐在那儿,眼尾与鼻尖都哭红,睫毛上还有揉碎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上面。
——你出去。
这已经很没有出息,江倦却还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气。
“公子,你别哭呀。”
兰亭看得焦急,不由得开口安慰,要不是她说,江倦还没发现这回事。
“你出去。”
兰亭见势不对,慌忙走过来,轻拍江倦后背,“公子,公子,你别生气。”
孙太医也太不赞同,他斟酌下,委婉地说:“殿下,有什事,您好好地与太子妃说就是。”
没什好说,少年见他就怕,见他就生气,薛放离双目轻阖,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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