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再这样。”
江倦用指尖描着薛放离外袍上刺绣,“你自己通乱罚,把人折磨得半条命都没有,还要
谁让少年向他伸出手,却又不肯给他牵辈子。
他偏要恩将仇报,他偏不放过他。
可是少年说不是同情。他说无论他是怎样人,他都想与他待在起。他愿意留在他身边。
这怎不是菩萨呢?
这是他小菩萨。不渡苍生,只渡他人。
“好,”薛放离说,“心悦于你。”
真再说遍,江倦却又摇头,存心挑他刺,“这句话你说过,不要,你给换句。”
该说什呢。
他曾深陷泥淖,却有只手主动向他伸来,薛放离牵住这只手,于是他回到人间。
可他天生就是个坏种,牵住这只手时候,他并不感激,他只想把少年扯入红尘,让他与自己同在苦海中沉浮。
在此之前,江倦毫无感情经验,所以他再逃避,也过于害羞,甚至让薛放离做出不再逼他承诺。
可是这次,这些话,江倦很自然地就说出来,他把这归结为恨铁不成钢。
他没出息,王爷竟然比他还没出息,只会想东想西,想还全是些乱七八糟东西。
但是再怎样,心迹全然袒露,江倦还是有点紧张,他手指攥紧薄被,等待这份告白回馈。
等啊等,等啊等,等好会儿,江倦都没有听见薛放离开口,他终于忍不住,“王爷,你——”话音戛然而止。
可他渡自己人,便是渡苍生。
“你在身边,就是在渡,”薛放离说,“不是菩萨就不是菩萨吧。莲座上菩萨,又有什好做,来怀里,做心头肉,你想做什就做什,你喜欢什就喜欢什。”
江倦总算满意,他把薛放离拉上床,然后下抱住他,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声音模模糊糊,“好,来。”
薛放离垂眼望他,手抬起,本要触及江倦,却又不知道想到什,止在半空中,江倦对此无知无觉。
他被哄开心,账却还是要与薛放离算,他可不会被甜言蜜语冲昏头脑。
后来他日益贪心。他不止想牵住少年手,他想少年眼中唯有自己人,他想少年悲悯只给他人,他用过往苦难作为筹码,换得少年心软与爱怜,他戴上温柔和善面具,不那认真地扮演个好人。
这日,面具撕开,他本性毕露,他谎言被揭穿,终日畏惧与惶恐终于到来,薛放离想,他有是时间与少年耗下去。
最长不过辈子。少年哭得再怎可怜,再怎畏惧他,他也不会心软,更不会放过他。
他就是个恶鬼,他就是滩烂泥,少年沾上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甩开他。
谁让少年向他伸出手。
江倦抬头,就望入男人眼中。黑沉沉,好似是空寂又寥落深海,薛放离在看他,又仿佛在看幽深海底浮起点萤光。
太专注,专注到让人心疼。
江倦怔怔,本来只是紧张,现在被看又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去捂薛放离眼睛,边捂边问他:“……你就没有什话要和说吗?”
薛放离任由他动作,“不是说过吗。”
江倦不许他蒙混过关,“不行,要你再说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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