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愣,随即摆摆手,“没事儿。”
本来只是出于可怜,可老人把斗笠摘,老板娘又觉得这老人绝非池中物。
不过这官道之上,来来往往人见多,老板娘早已学会不去好奇他人身份,她只是低下头噼里啪啦地拨算盘。
没会儿,店小二端着才出锅热菜从后厨跑出来,他风风火火,老板娘头也不抬地骂他:“做什?跑这快?赶着投胎啊?”
“不是……”
老人已过花甲之年,却还是精神矍铄,他时不时拍拍马头,嘴里念念有词:“再走几步。前边儿有个茶馆,到地方给你要几颗苹果,让你吃个够。”
这马好似也很通人性,说走几步就走几步,停下来冲老人嘶鸣,老人便又说:“这才到哪儿,再走几步。”
念着念着,总算到茶馆,店里伙计颇是热心地把马牵走,老人给它要苹果后,寻处坐下来,老板娘问他:“老先生,这大晚上,你怎还在赶路?你是要去哪儿?”
“去京城探亲。”
老板娘“呀”声,“你这把年纪,怎还要你亲自去探亲?你那儿孙呢?怎不与你同行,反倒放你人上路?”
太医终于得以给江倦诊脉,只是江倦软倒在薛放离怀里,鬓发散乱不已,甚至蹭卷好几绺,更别说他唇瓣都被亲红,眼神也满是潮气,浑身都是艳i情,好似被疼爱过番。
孙太医不敢多看,只是犹豫着提醒道:“殿下,太子妃近日心疾发作颇是频繁,您得多注意些,暂时莫要与太子妃……行房。”
薛放离“嗯”声,嗓音低哑,“本王知道。”
若不是顾惜江倦身体,薛放离自然不止是把人按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揉,他会哄着江倦让他做更多,把人欺负到哭。
只是——孙太医说得不错。
店小二把菜放上老人那桌子,眉飞色舞道:“老板娘,方才老张给说个事儿,说是离王跟他那离王妃——哦不对,现在应当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
老板娘张嘴就又开始骂他,“你少废话,快给老娘滚去把这位老先生水袋灌满。”
老板娘发飙,店小二当然得照做,他讪讪地扭过头,正要问老人要水袋呢,就
老人笑呵呵地说:“只有个女儿,去世得早,只剩下个孙儿。他啊,自顾不暇,在京城没靠山,让人再欺负,老夫这趟进京,就是为他。”
老板娘听,颇是同情地说:“难怪呢。还在说,谁家放心让你个老人家自个儿上路,原来如此。”
老板娘家中也有位老人,是以感触颇深,她连忙使唤店小二道:“快去,给这位老先生把水袋灌满,再让后厨给他上几道口味清淡点菜。”
店小二连忙应下声来,老人则伸手摘下斗笠。
他微微笑,端是身仙骨道风,“多谢。”
看着江倦伸出手,露出截白皙皓腕,让孙太医给他诊脉,薛放离神色微沉,才缓和几分神色又覆上几分阴霾。
少年心疾,发作得愈发频繁。
同时间。
入夜,官道过路之人寥寥无几,只时不时有马车辘辘驶过,之后便归于片沉寂。
牵着匹马,头戴斗笠老人走得很慢,他本是身白衣,只是走太多路,是以满身黄土、风尘仆仆,着实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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