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身后门,又恢复温和平静模样,调整下急促
沈良州现在怀疑,自己酒没醒。
“刚刚怎回事?”沈良州淡淡地扫眼空荡荡地长廊,状似不在意地问句。
刚还委屈得要死小姑娘瞬间来精神,愤愤地控诉顾娆恶行。
“拣重点。”沈良州打断她话,“刚刚那人是谁?”
有人扫眼顾娆躲进去包间,以为他计较刚刚那句,提句,“申戏女学生吧,把人再叫回来?”
在燕京,拢共就那几个人见过她,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她是得有多不走运,能晚上口气撞到俩?中彩票几率让她给赶上。
晦气。
顾娆基本没做其他考量,在那小姑娘晃神缝隙里,甩开她就跑,头也不回地躲回包间。
站在这里等死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沈良州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叙旧更是想都不要想。开玩笑,万话题又谈崩,她总不能等他报复自己吧?还没玩够就失去自由,简直是噩梦。
至于他刚刚认不认得出来,以后再说。他不是还没上来吗?大不抵死不认。
沈良州微眯着眼,不温不凉地冷笑声。
壁灯暗黄光笼罩在他身上,深邃眉骨,硬挺鼻梁,薄唇微微泛白,清冷感攒在眉宇间挥之不去。他声音压得挺低,似乎还压抑着点不耐烦。
他刚刚在楼下,就隐约听到点动静,这还没过楼梯转角,听到对方句,“睡你哥哥还差不多”。
鬼使神差,他搭腔。
沈良州这人没那闲,般不会接这种无聊恶劣玩笑话。可是这声音,听着太耳熟,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现幻觉。
沈良州没应声,他眸子里沉着说不清道不明情绪,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呦,你是看开,想来段艳遇,不打算棵树上吊死?”在包间里梁博支着下巴,低声坏笑,“要说你也够绝,顾家人你也想沾手。”
沈良州低垂视线,薄唇掉落言简意赅个字,“滚。”
他突然觉得,有点烦。
顾娆也觉得有点烦。
顾娆刚刚猛地甩手,那小姑娘个趔趄,见她蛮狼狈地逃离现场,还晃下神。
几秒之后,小姑娘回过神来,破口大骂。她还打算找人清算,结果被朋友拦下。
沈良州刚转过拐角,看着自己表妹气急败坏,副撒泼打滚誓不罢休架势,眉头凝起,“吵什。”
刚刚还吵嚷不休小姑娘瞬间噤声。她被顾娆这连串操作折腾顿,恼得要死。偏偏她抽下气,没敢闹腾,似乎对这个表哥挺犯怵。
沈良州没见着人,越发觉得自己刚刚可能出现幻觉。他今天赴好几个局,倒没几个人真敢灌他酒,可酒桌上那回事不绝对,林林总总算起来,他今天没少喝。
不仅仅是声音,就这股子怼人劲头,挺像是顾娆。刚耍自己通,现在应该回萨尔兹堡进修芭蕾顾娆。
他实在是想见见这人,怎跟顾娆似,听着都觉得欠收拾。沈良州想着,脸色越来越沉。
太招人恨。
顾娆身体微动,薄唇微微扯下。何止是他觉得耳熟,顾娆也听着他耳熟。
难以言喻情绪,像是口气梗在喉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后出门很有必要看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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