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州也没搭腔,低垂着视线,薄唇紧抿着。他伸手将她腕上镯子摘下来,重新套上只。
是只翡翠手镯。
通透玻璃种,飘着绿韵深重,圆条古典清秀。看款式是苏工美人镯,比般镯子要窄,但精致。
沈良州手掌下移,牵起她指尖,端详会儿,紧抿薄唇微微翘翘,“挺好看。”
她手腕纤细,莹润翠色玉镯戴在她手上,越衬得皓腕凝雪,线条优美。
她挺独特,从他见到她第眼就这样觉得。
她看你时候,清艳和媚意从骨子里透出来,勾得人失三魂,迷七魄。她不看你时候,又淡静得像不可触碰谪仙。
“清和。”沈良州冷不丁地出声。
顾娆太过出神,被他惊得哆嗦,然后她迅速反应过来,将那朵花捏在手里,背到身后。
“你东西找完?”顾娆眨眨眼,眸子迅速地躲开。
沈良州临安居所跟顾娆想得差不多,很雅致院落,但室内色调偏暗,装饰单调,很清冷。唯鲜活色彩是那盆君子兰。
家里阿姨正在打扫卫生,见到他带人回来,似乎有些讶异,“先生,您今晚在这里吗?”
“不用忙,拿个东西,过会儿就走。”沈良州摆摆手,往楼上走,又想起什来,扭头跟顾娆说句,“你稍等会儿。”
阿姨去洗手泡茶去,顾娆等会儿,有些无聊。她凑到花前。
苍翠叶子间开出朵橙红花,颜色灼灼如火,不同于垂笑君子兰深沉肃穆,别有番韵味。
怀疑终归是怀疑,毕竟没出什事,也没什证据。如果真是有人作妖,来日方长,也不是没清算时候。
这事也就到此为止。
“你去哪儿?”
沈良州没穿外套,挺简单件黑色衬衫,袖扣不知道丢到哪里去,袖子挽到手肘,蛮随意。
“回酒店住晚,就该回学校。”顾娆被那条蛇刺激得心情全无,只想回去休息,“明早飞机。”
人玉相称。
“这个?”顾娆微微怔怔。
“这个送你。”沈良州
沈良州见她心虚模样,挺想逗逗她。他扫眼顾娆背在身后手,似笑非笑。
“把手给。”
顾娆心说他是不是看到,下意识地后退步。
沈良州不急不慢地上前步,压过去,他手臂绕到她身后,扣住她左手。
顾娆把那朵花换到右手里,左手任由着被他牵起。她忍不住问他,“你做什?”
她轻轻嗅下,幽微香气扑鼻而来。她刚起身,朵花从枝叶间掉下来。
“……”顾娆略微张张唇,有些讶异。
不是她做。
她连碰都没碰下,这花还要碰瓷吗?
沈良州正站在二楼转角,不动声色地观赏全过程。他看着顾娆手足无措地四下张望,然后叹口气,茫然地拎着那朵花发呆。
这次来苏杭纯粹是拍摄宣传片,第期录制还有段日子。碍于刚刚事,她对他倒是客气许多。
“送你吧。”沈良州说得自然而然,眸底片清明。
顾娆脚尖微勾,最后又停在原地,她侧过身看他几秒,弯翘睫毛颤颤。
“行。”她咬声,不大不小,但很清晰。
没直奔酒店,沈良州回去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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