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地方讲究,单看地段就金贵着呢。好地方常常是闹中取静,在片商业区里有这个静谧地方才是难得,这里私密性很好。隔两条路是“酒吧条街”,没那颓靡,也有些安静清吧,不过今晚不太样,似乎是有活动,气氛被炒得很热。
沈良州替顾娆拉开座椅,顾娆低眉扫眼,没落座,“你点菜就
顾娆微微吸口气,想要将自己体贴和包容贯彻到底,试图和他商量,“那们吃西餐好,去吃牛肉?”
“可以。”沈良州点下头,“牛肉没那挑剔,夏多布里昂就可以。不过这片儿没有吧?”
顾娆拿着包砸到他胸口,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你还是饿死吧。”
顾家向来富养女,捧到她眼前绝对是最好。顾娆自认讲究多,不过也没挑剔到令人发指地步。她在国外生活时间长,不在父母身边,自由散漫,所以很多东西没那多要求。
“刚刚就说随你。”沈良州耸耸肩,慢悠悠地眯眯眼,就觉得有点无辜。
“你想吃什?”顾娆思量下,挺好心询问下他意见。
毕竟直是沈良州买单,而且对他直陪自己吃辣,顾娆有些心虚。她直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善解人意。
顾娆快被自己贴心感动。
“随你。”沈良州眼皮半掩着,这会儿讶异她突然良心发现,晃她眼,“比较挑。”
顾娆还蛮执着地盯他几秒。
顾娆抬抬视线,她纤细手指虚拢,贴上他额头,停几秒。
她掌心温热,指尖却泛着凉。
“你不发烧啊。”顾娆唇角微微上扬,微挑眼尾线条婉转风-流,“吾当之侬脑子瓦特。”
顾娆刚学沪上话,并不是多标准。
她声音很独特,不是那种甜腻温软口音,咬字清晰,酥软入骨媚里带着清冽,却意外好听。
“闭嘴吧哥,”顾娆从盒子里抽出根巧克力棒,塞进他嘴里,“你讲究忒多,怎没把你给饿死呢?”
说是这样说,家世摆在那儿,再挑也有人随着他意思罢。
沈良州眯眯眼,舌尖勾着巧克力,咬口,悄无声息地笑笑,“不就顺着你话说吗?跟你吃饭哪回挑过?”
确实是这个事儿,顾娆敛敛眉,懒得跟他争论,“还是按你来吧,怕你饿死碰瓷。”
沈良州低笑声。
“成吧。”沈良州似乎是信服她体贴,上下嘴唇碰,嗓间掉落串要求,“不吃辣不吃苦,不吃香菜葱姜蒜,不吃带瓜字,动物不要器官,菜只吃嫩叶,肉只吃无骨,除生蚝和三文鱼,不吃生——”
沈良州不是故意把话停在这儿,而是顾娆面色在点点冷却。
“怎?”
“没事,就是……觉得你在美食上少很多乐趣。”顾娆依旧是保持着得体微笑,虽然唇角扯得有点僵硬。
她在强烈地克制着自己把他捶死冲动。
沈良州只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不轻不重地挠下,很轻,很痒。
微妙气氛只短短几秒,顾娆抽回手,瞬不瞬地盯他几秒。
“怎?”沈良州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
“饿。”顾娆笑着耸耸肩,撩下滑落长发,“不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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