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那种感觉。”顾娆轻笑声,“朋友是虚情假意,承认是口是心非,得到很多东西全都是因为投胎投得好。连带着觉得自己也像假。”
“你怎会这想?”他眸色复杂地凝视着她。
“你应该问其他人到底在想什。”她开口,却答非所问。
“现在还记得第个要好朋友,对谁都很温和姑娘,闹掰时候她浇身酒。”顾娆盯着足尖,她陷入沉思时,瞳孔轻微涣散,“认识她四五年,她第次破口大骂是对着,她说忍很久。”
“知道为什吗?”顾娆抿唇笑笑,“因为她觉得会投胎,什不用做就抢她人和东西。尽管从没动过心思,也没动过手。”
“不是这意思,”沈良州皱眉,“只是觉得,如果你真想待在这儿,家世也是种资本。”
沈良州不太清楚她为何会心生抵触,他尊重她,也不太想按自己意愿去纠正她想法。
只不过这连串事情让他不舒服。
他不舍得碰下人,不舍得委屈点人,被些不知好歹货色招惹,实在是不痛快。
“要是不愿意呢?不想被-干预呢?”顾娆轻声道。
顾娆没言语,直觉他有话等着自己。
如她所料,他开口。
“不觉得依仗家世有什问题,它可以省很多麻烦。”沈良州拢拢眉梢,惯常冷漠敛再敛,“想独善其身要家世好资源好,要就抱着辈子火不念头。想什也不靠,就干干净净出头,多少年翻不出来几例。”
她只听着,不置可否。
“娆娆,这个圈子远比你看到、接触到让人难以接受。”沈良州眸色沉下来,他耐着性子同她解释,“确实没有个圈子是纯粹,但是除政客圈,这里是最不干净地儿。”
沈良州攥攥她手心,“这是她问题,不是你过错。”
“知道,可是不止是人,还有努力过东西。”顾娆冷淡地抽开手,“也很认真啊,从前练琴到指纹消失,练芭蕾练到脚尖出血,可是没人看到啊。所有人只看到风光时候。”
顾娆垂垂视线,缓缓地说到,“等到最后,拿奖,以为证明,别人会说句‘你不知道她家里怎样怎样’,全给抹杀。”
“很烦。”她抬头看向沈
“那你也别干预做事。”沈良州语气依旧平静,只不过强硬得不容置哙,“先前答应你不公开们关系,是因为尊重你意见。但如果是这种局面,会觉得,公开关系是让那些蠢货停止跳脚捷径。”
“不要。”顾娆盯着他,字顿,“很讨厌被人打上标签。”
“没这个意思。”他否认。
“你不会,其他人会。她们只会在意是你谁。”顾娆反驳道,“虽然这说,有点不知好歹,但特别讨厌别人在前面加前缀。很烦。”
沈良州微微蹙眉。
沈良州刻意将嗓音放沉缓,让自己听上去没那凌人,像劝导,而非告诫。
顾娆垂垂视线,她基本料到他下句是什。
“这不是你该来地方。”他说。
果然。
“你这算是在教育吗?”顾娆蓦地抬眼,看向他,“你教训人口吻,特别像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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