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顾娆裹着风衣,捧着杯热可可个劲儿地缩,恨不能找张床钻进被子里。
太冷。
今天天气不错,但是冷风个劲儿地灌。拍是秋日戏码,戏里穿着太单薄。
几条结束后,顾娆开始怀疑人生。
徐臻倒不至于对先前事耿耿于怀,不过是缓和下气氛。
“别寒颤,徐导慧眼识珠,”高老先生摆摆手,面上严肃缓和不少,就评价四个字,扫顾娆,“难得下功夫,前途无量。”
顾娆戏内状态出乎意料好,从头到尾没卡词,戏路顺畅。不过这些都不是被另眼相看原因。
“内行看门路,外行看热闹”,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幕,顾娆开口那刻开始,高老先生和徐臻就觉得难得。
剧本并不会写得面面俱到,全靠演员自己揣摩。后面戏份里提到过,聂英宁母亲是苏州人,前面借他人之口说过聂英宁给人错觉,艳绝无双美人,该是养在深闺掌珠。
……
两人你来往,气氛越来越沉重。就在荣岳宗快要翻脸时候,有下人急匆匆地进忠正堂,俯在荣岳宗耳边说句什。
他蹭地起身,脸色大变。
聂英宁慢条斯理地掀开茶盖吹吹,眼皮都没抬下,“世伯若有急事,自可前去料理。”
他脸色沉沉,最终压下火气,愤愤而去-
头发丝落地都能听到声响,只是双方对峙,大气不敢喘下。
“世伯这是做什,凭白伤和气。”
声轻笑,聂英宁脚踏进紧绷形势里。
她旗袍穿得清丽,脚下婀娜生风。
顾娆开口,高老先生眉心跳跳,连带着镜头外徐臻也抬眼。
难以想象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十里洋场那些花枝招展女人是如何挨过冬天。没空调没供暖
顾娆开口,吴侬软语使她凌人气势尽数收敛,聂英宁恍若是个不谙世事深闺小姐。
而后来捏住荣岳宗把柄时,她又将声音切换,吐字利落,嗓音清冷。
诸如此类小细节,她都考虑到。
顾娆自然不会为此得意,好不容易刷回点好感,让迟到翻个篇就行-
初冬天空清朗,几缕薄云在浅淡蓝色游弋,正午阳光看着微暖,撒在人身上没太多触感。
“Cut!”
“条过。”徐臻大手挥。
顾娆淡然笑,朝高老先生弯腰道声“辛苦”,然后给徐臻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眼神。
“又被看笑话?”徐臻开句玩笑。
方静音跟人对戏遭到顿数落,连带着丢徐臻脸。不过现在场子找回来,先前高老先生不太认同他用人,
不是她贯清冷语调,是软糯婉转腔调,尾音里带点方言味儿。温软儒雅苏州话,有低吟浅唱错觉。
镜头开着,镜头内故事还在继续。
荣岳宗“啪”地声将手-枪扣在桌面上,自己落坐。
“荣某人不才,也绝望子成龙念想只教养个不成器儿子,不知道哪里碍着世侄眼,”荣岳宗冷笑,“世侄非要对犬子痛下杀手,不依不饶?”
“世伯这话说错,”聂英宁抬手掩唇笑,也不在意座位,顺着他手边坐下,“英宁遵是忠正堂历来规矩,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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