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粗大触肢弹起,沿着血肉菌毯蔓延着,向着劳伦斯卷来,劳伦斯并未慌乱,沉着地挥起钉剑,轻易地将其撕裂,刹那间触肢般断裂成数不清碎片,混合着粘稠猩红液体洒满大地。
大地是活。
鲜血没有在地表停留太久,被某种吸力拉扯着,很快便渗进大地之下,劳伦斯缓缓转头,只见根又根触肢从四周地表卷起,末端裂开,如花朵般绽放,可花芯里却是螺旋延伸利齿,旦被捕获,这数不清利齿,会轻易地嚼碎骨骼与血肉。
“猩红大地。”
劳伦斯轻声道,他不恐惧,反而因预言步步实现,陷入某种诡异狂热之中。
“想来你应该会挺难过吧?毕竟这里留存东西,大多都是在你资助下完成,”劳伦斯怀念着旧友,然后声音里带着无奈笑意,“好在,你已经死,也看不到这些。”
悠闲地抽出把钉剑,剑尖垂地,随着劳伦斯前进,在地面上留下道浅浅划痕,割开尘土与碎石,就像刻印在大地上伤疤。
他走向圣纳洛大教堂,距离越来越近,手中钉剑也微微颤抖起来。
颤抖不是握剑手,而是脚下大地,劳伦斯能感到剑上传来阻力,很快就像切进钢铁般,难以挪动半分。
“已经扩散到这里吗?”
七丘之所,圣纳洛大教堂。
这里是灾厄根源,无尽焰火与死亡核心,正如不断坍塌旋涡般,将数不清生命拖入其中漆黑深邃深渊里。
劳伦斯行走在破败街道间,绕着圣纳洛大教堂那燃烧废墟漫步着,他能感受到那如海潮般翻滚侵蚀,它们强度高可怕,但奇妙是,在抵达个峰值后,切反而安静下来。
是,寂静,绝对死寂。
在这种难以估量侵蚀下,所有生命都将凋零,最后剩下反而是片静谧荒凉,就像在大海上咆哮风,bao,这里便是风,bao眼,令人感到惊惧死寂弥漫在这片土地上。
钢铁面具下燃起炽白焰火,致密甲胄层层地覆盖在他身上,锋利棱角叠加在起
劳伦斯自言自语着,用力、提剑,钢铁触感被轻易撕裂,大抹大抹鲜血喷涌而出,如同小泉般汩汩个不停。
鲜血淋在劳伦斯身上,把银白铁面染成蛮荒怪异模样,他微微低头,看到在大地伤疤下蠕动血肉。
随着钉剑切割开大地,破碎砖石下,不再是坚实土壤,而是团又团蠕动血肉,细密血管如同游蛇般蜿蜒着,将土壤与砖石裹挟在起,如同某种菌毯。
鲜血不断地渗出,但很快钉剑割开伤口便愈合,这些血肉宛如植物般生长着。
劳伦斯抬起钉剑,准备再次刺下,突然脚下大地隆起、破碎。
“全毁啊。”
劳伦斯声音里带着缅怀感,随意地将破碎雕塑踢开。
圣纳洛大教堂除去其宗教因素外,它也是座伟大艺术品,数不清工匠在上百年岁月里,沿着这座教堂雕刻、作画,这里保存着人类高贵圣洁艺术追求,如今却变得污秽,与焰火纠缠在起。
低头注视着那破碎面容,劳伦斯抬脚,将石雕彻底踩碎,只剩下地灰白粉末。
劳伦斯对艺术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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