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谌母亲卢氏,却不愿陆谌再娶庶女,更遑论这个庶女失踪数月,这其中她到底经历什事,无人能知晓。
最后历经周折,永安侯府
话音甫落,站于沈沅身旁碧梧面色变。
待她不知所措地看向沈沅时,陆谌已经离开喜房。
沈沅柔唇微微启合,终是看着他身影渐渐离去。
原来在梦中,今日不仅是沈沅同陆谌成婚之日。
也是陆谌纳贵妾日子。
俊美新郎官穿着大红喜服,手持着玉如意,动作缓而慢地挑开新娘盖头。
世家联姻婚仪最是繁琐,沈沅虽然有些疲惫,却还是在盖头落地刹那间,对着自己夫主展颜笑。
“官人。”
沈沅抬眸看向陆谌时,撞上,却是他平静淡然,甚至可谓是冰冷眼神。
那眼神,也让她心跳在骤然间,顿下。
譬如唢呐。
在十里红妆送亲队伍中,它音调可以高亢又嘹亮。
而在丧仪中,它声音又可以如泣如诉,尽言哀怨。
梦中沈沅忽地置身在花轿中,身着沉重凤冠霞帔,随着侯府送亲队伍,正缓缓地往康平伯府驶去。
只是沈沅听着这欢快唢呐声,心中却毫无喜悦可言。
下有着精致刺绣云肩。
沈沅神情疲累地躺在拔步床上,碧梧则细心地为她盖上薄毯,又为她轻煽团扇,驱散着初夏暑热。
沈沅困意上涌同时,脑子里也不时冒出“母家荣耀”、“媒妁之言”等犹如枷锁般,禁锢着她这些词汇。
她能明显觉出,陆谌对她并无什好感。
而她对陆谌情愫亦是淡淡。
沈沅庶妹沈渝历经千辛万苦,回到沈家。父亲沈弘量最是疼爱沈渝,对外直声称,沈渝是同其母在远郊寺庙为家人祈福修行,这才没有归府。
所以纵然沈渝失踪数月,沈弘量还是保住她爱女名节。
但沈渝回到侯府后,沈沅却成那个多余人。
沈渝嫁陆谌虽是高嫁,但她二人之间是郎有情,妾有意。
沈沅愿意再将本属于沈渝伯爵夫人名分,再次归还于她。
但是沈沅很快便掩饰住自己失落情绪,只是她唇边笑意却是越来越淡。
喜婆提醒陆谌道:“伯爷,您该与夫人饮合卺酒。”
婢子已经抬来檀木小案,上面横亘着用红线互相连着半瓢葫芦。
沈沅嗅到烈酒气味后,却不知为何,眼眶竟是有些发酸。
陆谌淡淡地瞥眼案上合卺酒,随后又将视线停驻在沈沅面上,“夫人今日劳累,早些歇下罢。”
梦境中画面,陡然转换。
沈沅披着鸳鸯戏水大红盖头,仪态端庄地坐在她和陆谌喜床上,喜褥下是数不清桂圆和花生,寓意着早生贵子。
听着喜婆和婢子们祝福之语,沈沅在等待陆谌进喜房这片刻功夫中,心中还是冉起紧张情绪。
六扇长窗透漏着玲珑如意雕花,“吱呀——”声,红木门被人推开。
婢子齐声唤陆谌伯爷,沈沅也渐渐屏住呼吸。
这段父母之命婚姻到底会如何,沈沅不得而知。
她只期望,能与未来夫君相敬如宾,那便足矣。
这般想着,沈沅终于沉阖下美目,渐渐入梦乡。
——
中原乐器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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