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底下那几个侍郎都比他年轻,还有才干。
这几年朝中也隐隐有传闻,说是陆之昀早晚要通过吏部尚书高鹤洲,将他从尚书之位上贬下去。
若是沈沅真私会鳏夫,那些好事侍郎再到言官那处去参他本,他在朝中地位便更岌岌可危。
故而他在皇宫里,便憋肚子气。
而沈沅正好撞上来,不免就成为他撒气对象。
沈沅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鳏夫?哪来鳏夫?
会是她和陆之昀见面事被人看见吗?
沈沅嗓音微颤,却强自镇静地同沈弘量解释道:“父亲,没有去私会鳏夫,会不会是您从哪儿听错?”
沈弘量眸色冷冷地上下看沈沅眼。
随即,便是响亮而清脆“啪——”地声。
沈沅还未反应过来时,那张柔美芙蓉面上,便结结实实地挨父亲个巴掌。
沈弘量虽然没习过武,但下手力道却是极狠,且不留情面。
再加之沈沅肌肤细腻柔嫩,登时功夫,她右脸上便存个极大掌印。
“父亲……”
趣,原想着这日就歇在院子里,看看闲书打发打发时间。
眼见着日头偏西,乌燕低飞而过,暖黄余晖也从槛窗外照进内室。
沈沅正想让碧梧去布菜,荷花厅处小厮却来趟。
那小厮恭敬道:“大姑娘,侯爷让您去趟,说是有话要同你说。”
沈沅释下手中书卷后,心中隐隐有不好猜想。
——
离开荷花厅前,沈弘量也没对沈沅说过半句安慰话,只是又训斥她,在外定要注意检点,不要给他惹是生非。
沈沅回到院子里后,碧梧立即便寻到刚煮熟鸡卵,她慌忙为沈沅拨开蛋壳,随后便为她敷敷面上赤红掌印。
沈沅微微侧首,对着镜台照照泛肿半张脸蛋,面上并无任何泣态,可是眼泪却还是滴又滴地往外淌着。
有那
说沈沅去见鳏夫人,是沈渝。
这若要放在平日,沈弘量听到这话,气归气,却不会去打沈沅。
只是今日下朝后,他无意中见到,工部那几个侍郎和员外同朝中言官和御史走得近些。
原本沈沅同康平伯退婚事,便成为勋贵世家谈资。
这也从侧面显露,永安侯府看似清贵,实际却是个弱势豪门。
面颊是火辣辣疼,沈沅眼眶里,也蓦地落好几滴泪水。
她用手捂住脸颊,不知道沈弘量为何会发这大脾气。
——“你母亲让你出府打理铺子,是想让你放宽心绪,你也要检点些!别因为觉得自己嫁不出去,就总同个鳏夫来往频繁。不管那人是谁,你趁早跟他断掉!这京师跟扬州不同,你在扬州养成那些毛病赶紧都给改掉,若沈家名声被你给毁,耽误你妹妹们婚事,这个责任你该怎担?”
沈沅水眸仍在落着泪。
听罢沈弘量训斥,她眸色亦由哀转冷。
那日沈涵提起英亲王后,沈沅便觉得,沈弘量似是对此思忖番。
故而她简单地敛饬衣发后,便携着碧梧,心有惴惴地前往荷花厅处。
刚进室,沈沅便觉出沈弘量气场有些不甚对劲。
“父亲,您……”
沈沅话还未说完,阵飒飒阴风便突然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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