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谌也搞不清楚陆之昀为何会在那年突然选择参加科考,走上入仕为官这条路。
但是这多年过去,纵然陆之昀气质早已在官场浸*中变得内敛又深沉,但是他那威严和凌厉气场,也定是与少时行伍岁月脱不开干系。
思及此,陆谌却见,身着黯色襕衫陆之昀已然走到他和沈沅身前。
男人仪容峻整,气宇轩昂。
深邃凤目在看向他时,也莫名多出些许侵略意味。
而那年,陆之昀十九岁。
陆谌三叔陆之晖也仍在世上,是镇国公府世子。
十九岁陆之昀,便为大祈立下赫赫战功,他是行伍出身,也曾在战场上杀敌无数。
纵然那年祈朝太平,他也将戎装换成文士襕衫和深衣。
可毕竟陆之昀曾在战场上杀过数不清人,双手也曾浸满过鲜血,他身上狷煞和戾气仍未消褪半分。
好不容易才见到沈沅,陆谌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陆谌刚要往沈沅方向再走几步,却因着道严冷低沉声音,顿住步伐。
——“陆谌,你在做什?”
这副低醇浑厚嗓音陆谌再熟悉不过。
他只觉得,自己背脊也于瞬间,凉好几分。
,好像并没有受损。
但是说出来话,却明显不是如此。
沈沅也不好直接点明,陆谌到底是不是被牌坊砸傻,只保持着应有礼貌,淡声回道:“康平伯,早便同你退婚,你现在身份,是不能起去茶楼谈事情。”
陆谌微微抿唇,他其实也料到沈沅会这说。
他刚要开口,想再将沈沅留住时,却见她已经是要携着碧梧离开这处。
陆谌有些慌阵脚。
他知道五叔此前就厌恶他在沈氏姐妹之间纠缠不清,而今又正好被他抓到,他在街上缠着已经同他退婚沈沅。
完。
陆谌面色渐变得惨白。
他竟然被他五叔抓到,他真
实则,陆谌小叔陆之旸颇有陆之昀年少时气质,却也远不及陆之昀让人心生畏惧。
当时陆家下人便总说。
五公子陆之昀虽然生得英俊高大,可每每站在门前时,就像是个活脱脱煞神。
虫子见到他,都会绕着他飞。
再凶悍恶犬见到他,也都会立即吐出舌头,不敢再狂吠。
猜出来人是谁后,陆谌面色骤然变。
陆谌循着声音回身看去,便见往他和沈沅方向走来人,果然是他五叔——陆之昀。
陆谌父亲去得早,而在陆家所有长辈中,他最敬怕,便是这个只比他大十岁五叔。
不只是他,其实陆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丁,最怕人都是陆之昀。
陆谌九岁那年,当时皇帝洗清老国公陆鸿昂冤屈,陆家也从满门流放落魄豪门,再度翻身成当朝新贵。
陆谌心感不妙,忙用眼示意随从拦住主仆二人。
沈沅见他如此,面容渐染薄愠,她柔美嗓音也沉几分,道:“康平伯这是要做什?”
“……”
陆谌心中有好多好多话想同沈沅说,能再度见到她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于他而言,都是种难言欣喜。
他永远都忘不,前世得知沈沅被沈渝陷害,惨死在雨日庄子里时,他心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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