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
沈沅将廖哥儿唤到院子里,让他起陪着她和陆之昀用晚饭。
等陆之昀去歧松馆办公后,廖哥儿还可怜兮
小皇帝跟伴读们相处后,也还是会跟徐祥亲近。
所以陆之昀意思便是,这皇帝身旁宠信太监,要是他们人。
高鹤洲心中有人选后,便又将话题绕到陆之昀新妇上,继续调侃道:“说你这年纪也不小,跟你家那位扬州府来第美人也得抓些紧,怎着在你四十岁前,膝下也得有个子女吧?”
听到高鹤洲提起沈沅和子女,陆之昀望着前方眸光终于不再那锐利。
他和沈沅孩子。
从扬州回来后,英亲王便被下狱,大理寺*员也早便写好卷宗,亦将他近年所犯罪行桩桩件件地列举在上。
小皇帝对于自己亲叔父还是存着恻隐之心,再加上他太监徐祥也是英亲王朋党,对英亲王自是各种维护。
原本英亲王也是有军功在身,若真从轻罚之,那陆之昀和高鹤洲这几年苦心经营都得前功尽弃。
陆之昀面色淡淡地回道:“按大祈律法,该怎罚就怎罚。”
高鹤洲啧声,又道:“可陛下年岁尚幼,最是容易被这些宦官阉臣蛊惑,前阵子你二人为陛下挑那几个伴读他又都不喜欢,还是只跟徐祥那小子亲近……”
庑殿,亦将陆之昀落在地上高大影子斜斜地拉长。
陆之昀出午门后,便见到恰从西制敕房出来高鹤洲。
陆之昀成婚这两日,许多朝务便都落在高鹤洲身上,他也是许久都没这忙碌过,适才他还在那敕房盯着那些中书舍人制敕揭帖来着。
高鹤洲见到陆之昀后,颇为惊讶,还呦声。
他是土生土长京师人,只单单地说个字,都是那口纯正京片子味儿。
陆之昀默而不语,可想到沈沅和孩子这两个字眼,心底也渐渐地浮起从未有过动容。
“沈氏年纪还小,这事不急。”
高鹤洲听罢,回道:“也是,孩子事是急不来,也不是想有就马上能有。”
话完家常后,两个权臣便在潼潼夕光下,各自乘上自己府里马车,离开皇宫大门。
——
话落,陆之昀顿住步子,亦转首看向高鹤洲。
他见高鹤洲眉宇也锁几分,便道:“既是只喜欢跟阉人接触,那你便再给他找个阉人来,让你手下调教那些人,总该派上些用场。”
高鹤洲嗯声,道:“有个十二岁小子不错,生得也俊俏,跟陛下年岁也相仿,陛下应该会喜欢他。”
陆之昀想法高鹤洲立即便领会到。
年岁同小皇帝相仿那些伴读都是官家子弟,入夜之前都是要回自己府宅住,他们不会像太监样,日日都陪伴在皇帝身边。
陆之昀面容威冷,并没有搭高鹤洲腔。
高鹤洲只得与他并肩行着,继续调侃道:“你这新郎官儿不好好在家休沐陪新妇,跑皇宫来做什?”
陆之昀淡声回道:“陛下课业不容耽搁。”
高鹤洲与陆之昀交好多年,自是知道他说话,通常都有着另个含义。
故而高鹤洲振振官服广袖,语气也严正些,道:“陛下还是想为英亲王求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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